“剩下的我们几个应付,你先回去,再晚就得关门了。”
“好,”
许节林摘下围裙:“不好意思学长,没帮上什么忙。”
“说什么呢?跑进跑出帮了我这么多,我改天约你和生动吃饭。”
“好,”
她拿起书包,和程放寒暄两句出门去找小黄车,扫完往自己宿舍楼下去。
扫得急,并不曾看到不远处站定的三个人正在直直打量她。
到宿舍楼下,还有十五分钟熄灯,她冲上五楼进门先抱着衣服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才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在。
她看着冷清的宿舍松了一口气,身心放松下来后,感性挣脱开理性,心底泛起了一层酸意。
这个宿舍已经彻底没有她的位置了,另外三人也似乎已经把她当作透明人看待。
她们宿舍四人入学时都是父母送来的,到校第一天她就注意到另外三人家境不凡,她们行李箱内的东西大差不差,但自己的和她们截然不同。
包括最明显的床上用品、衣服、护肤品等等,这些外在是不用经过细致观察就能直观了解的。
但她还是尝试着努力去融入她们,尽管她不明白她们讨论的香水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些名牌背后的含义,更不了解花几大千去一次高端会所消费的必要。
她只是一个用某拼和某宝的普通女孩,她的衣服不用出入国贸商场去专卖店购买最新款,也无人关心她身上的洗衣液味是薰衣草的还是檀香的,有没有化妆等等。
但她还是尽量想和她们搞好关系,尽量参加宿舍聚会,尽管那些一次几千的名媛打卡酒店、温泉等在她看来很浪费,但她还是秉着一种她们会体谅自己的心态去加入。
但事实并没有。
见识和认知是阶级无法跨越的鸿沟,就算她像小丑鸭一样跟在她们身后出入靓丽的场所,她依旧不知道她们口中谈论的那些东西的含义。
而最让她觉得觉得难以忍受的时,她们克制又毫不遮掩的鄙夷是那样露骨。
特别是在听到她在外兼职时,她们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直接。
“节林,你零花钱不够用啊?”
“你爸妈每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啊?”
“天哪?竟然只给一千五吗?节林你怎么活下去的啊?”
“可是这次聚会平均下来每人七百欸,节林你可以吗?”
那之后再有聚会,她们便很少叫她了。
许节林想,果然不属于自己的世界硬融是融不进去的。
现在这样的状态也不错,不用顾虑什么,也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花费。
想着她松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支付宝和微信,在黑暗中细致算着自己最近的花销和进账,最后她满意的关上手机,因为再努力几个月,明年她就可以依靠自己交上学费了。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杨生动,让他帮自己多留意兼职信息,周五那人直接拨了电话过来,说在图书馆楼下等她。
她收拾好东西下楼,看见用脚尖画地的人急忙问:“怎么?可以出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