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惧怕之人,竟然只是个侍卫吗?!
百里言冬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思索许久,往前迈步,又退回。
这和作死没什麽区别。
但他从小到大作过无数次死,也不差这一次。
不同的是,这杀神和他父母不一样,是真的可能杀了他。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怕死心,百里言冬朝着他们离开的防线,勇敢地追了上去。
小雀发现百里言冬跟了上来。
内心刚被压制下去的杀意又开始探头,他含笑听着陈映澄说话,脑中却只想着怎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那人。
初次见面他便发现了,百里言冬是个傻子,而且是个又烦人又不怕死的傻子。
嚣张跋扈,视人命为草芥。
无辜幼童危在旦夕,他却只怪他们惊扰了他的马车。
他上次不该轻易放过百里言冬的,就该让他摔断一条腿,或者直接废了他,让他下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
若是早这样做了,他今日便没机会凑到小姐跟前来。
偏偏他们小姐最是心软,被沖撞了也不追究。
“他确实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来人是你,但他毕竟也没伤到我,所以你也不必介怀……喂,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陈映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走神的目光渐渐聚焦,下意识地道歉:
“抱歉,我在想别的事情。”
“你和我在一起还想别的事情?”
陈映澄语中含嗔,“感情淡了呗。”
“小姐,我怎麽敢?”
他伸手去抓陈映澄的手指,却扑了个空。
陈映澄将手藏进袖中,“你不专心听我说话,今日不许再牵我。”
“一整日?!”
他瞳孔微缩,唉声道,“我知错了。”
“知错也不行。”
隔着袖子,陈映澄又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谁让你跟我在一起还走神?”
他落寞地收回手,语气染上几分委屈,“我在想,那人几次三番冒犯小姐,您怎麽能就这麽轻易地放过了他?”
陈映澄道:“咱们是来游玩的,又不是来找事儿的,他可是百里家的人。”
“那又如何,他对小姐不敬……”
“也没到那个份上,只是被他吓了一跳。”
“……”
他哦了一声,将脑袋扭过去,似乎闹起了脾气,陈映澄贴过去,他也移开肩膀。
……这有什麽好生气的?
难不成在吃醋?
那他这醋吃得也太没水準。
看看他的豹纹小方巾,听听他说的那些话,再想想他几次三番没有尊严的装死,他到底哪里值得他吃醋了?!
如果小雀真的因为百里言冬跟她吃醋,陈映澄都觉得是在侮辱她。
“你在吃醋?”
“没有。”
“转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