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少徵轻吻她的耳垂,除晞听见他的声音极为痛苦和压抑:“除晞,好些了吗?”
除晞脸埋进手掌里,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没、没有……”
男人不出声了,可当除晞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更是羞愤地直哼哼。
纪少徵说:“还好……”
是吗,她不觉得啊!除晞像只小乌龟,快速地爬走,却让人无情地逮回来,只能哀哀凄凄地求饶:“不要啊,十六叔,不要——”
他教训她道:“嘘——除晞,你再乱叫,被其他服务员或者隔壁房客听到,恐怕要报警了!”
简单地冲个热水澡,吹干头发一出来,除晞冻得直打冷战。
纪少徵招呼她,她热情地跑过去,钻进他怀中,被男人带着特有温热的身体所拥抱裹挟,才渐渐暖和起来。
可事实证明,一男一女,袒-裎相对,还能盖棉被纯聊天?简直痴心妄想!
他有魅力,也有技法,另她迷惑混乱,另她失去自我,然后趁着情浓,终是对她说:“宝贝,帮帮我。”
--
第二天天还没亮,三人启程,迎着一路朝阳晨露回到镇里。
纪家兄嫂准备了丰盛的酒席送行,宽敞的院子里摆了十几桌,满满登登,好像到了年节盛事。纪少徵在席间宣布,会在明年春天正式修缮纪家祠堂和老宅,得到族人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
除晞回到后院的房间整理行李箱,纪纹纹跟了过来,悄悄探头:“小婶,需要我帮忙吗?”
除晞笑着说:“纹纹先进来啊,我已经快收拾完了,你陪我聊会儿天就好。”
纪纹纹应声走到她身边。
除晞为拉近两人距离,问:“纹纹,你和绒绒堂姐熟悉吗?”
“当然啦……四伯伯一家也常回来省亲。”
“告诉你个秘密……我和你绒绒姐是高中同学,还是同桌呢。”
“真的!”
纪纹纹很是兴奋,“我就觉得小婶跟我的年纪其实差不多,称呼你婶婶好难为情……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叫你姐姐好不好?就是不知道你还什么时候会再来?好舍不得你……”
除晞:“没关系,很快的,几个月而已。刚才十六叔不是说了,明年春天要回来修缮祠堂和老宅?”
纪纹纹使劲点头,忽而语气成熟地感慨道:“这几天总是听老宅的爷爷奶奶们夸十六叔是真的有心,说来,纪家也出了不少人才,遍布天南海北,每年各家也都许多人探亲祭祖,可是叔伯这一辈里却只有十六叔将修缮租宅的事真正实行了……所以小婶你看,无论纪家老少,对十六叔,都特别敬重。”
除晞好像忽然对纪少徵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他向来重情重义,说道即做到,否则不会让陆泉为即将出狱的白晓璐安排工作,更不会不顾公司流言蜚语,将自己的公寓给白晓璐的母亲和儿子住。
纪纹纹回忆说:“我记得那时候我在县里上中学,周末回家才知道十六叔回来了,长辈们说十六叔当时已被合伙人出卖,泊淳面临破产,而他更是有可能背负巨额债务。可十六叔呢,还是出钱将祠堂后的荷花池修了起来……”
泊淳在hz起步时,确实曾有过破产危机,除晞听陆泉提起,可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因为纪少徵被合伙人出卖?!
他的合伙人不是白晓璐夫妻吗?纪少徵不仅仅是因为与他们意见不合才分道扬镳?看来当时的情况确实比她想象的复杂严重。
纪纹纹见除晞露出担心的神情,连忙安慰说:“小婶你别多想,毕竟十六叔和泊淳已经渡过难关了,妈妈说,这就是善有善报……当然恶也有恶报,还是发小呢,居然出卖十六叔,据说后来这两个人,一个出事了,一个坐牢了……”
听到这,除晞终于按捺不住:“发小?他们和十六叔是发小?”
纪纹纹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迟疑了阵:“嗯……可能也不算……就是十六叔养父母的村子,他们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
结束祭祖之行,除晞和纪少徵落地到熟悉的城市已是午夜,本来纪少徵想问过除晞的意见,愿不愿意在江南再逗留几日,除晞却有些兴致缺缺,疲倦地摇了摇头。
除晞内心自是明白,事情过去多年,纪少徵没有必要把所有原委都一一告诉她,而且纪纹纹也是听纪家长辈所说,不一定全部属实。
所有道理她都懂,可是若无其事起来,真的不容易。
休息调整一天,第二日中午,除晞从泊淳技术部到顶楼高层办公间途中遇到了陆泉,正好几个经理秘书在讨论陆泉什么,见到她,立刻转身闭嘴。
陆泉若有所思从她身边走过,好似并没看到她。
除晞叫住:“陆泉?”
陆泉才反应过来:“呃,太——”
除晞立起食指,他立刻收回,眼神茫茫然,不知道叫什么似的。她见到过的陆泉,从来没有这副失神落魄的状态。
“你怎么了?没事吧?”
陆泉摇头:“没事……”
“真的没事?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这是去哪里?”
陆泉迟疑:“我……我买机票去hz。”
除晞满脑袋疑问,他们不是前天才从hz回来?又走?
难道是……白晓璐那边有状况?
话几乎到唇边,除晞终是咽了下去。
没有几天,便是圣诞节接着元旦新年,年底,泊淳上下格外忙碌,年终总结,年会的筹备,大小事务铺天盖地,纪少徵还要在短短几天之内,返于三个城市之间,当然,这一年,他是决定要携夫人出席位于bj总公司的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