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弓着身子走到近前,将手中的罪状向上递去:“皇上,慎刑司还没拷问几句,芳若就已经全部都招了。”
皇上抬手拿过芳若的罪状,浏览过后皇上眼神微暗,声音冷然道:“好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她以为莞常在与纯元皇后有那么几分相似,将来绝非池中之物,就有心讨好。
而这一次,一经莞常在贿赂,就迫不及待的将朕的行踪透露了出去。难不成真当朕是糊涂虫,分不清鱼目。”
苏培盛一看皇上动了大怒,赶紧惶恐的跪下来:“皇上息怒。为这么个不中用的奴才生这么大的气,不值当啊。”
皇上坐在椅子上,气的呼吸都重了几分。
等皇上情绪稍微缓和后,皇上看向苏培盛又问出了他心中另一项疑惑:“那螺子黛可是西域进贡而来,莞常在又是从哪得的,你可查清楚了。”
苏培盛小心翼翼的说道:“是皇后年前赏赐给莞常在的。”
皇上眼睛瞥向大门口,语气有些压抑道:“皇后……”
皇上又突然想到,除夕夜宴莞常在跳惊鸿舞的时候,那天就好似画的是远山黛。
这下整件事都串联了起来,皇上眼睛闭起,这不是借着他对纯元的情谊,个个都把他当猴子耍呢。
想到昨天午后他在御花园见到甄嬛,言谈举止间很和自己胃口,觉得此女还算是有见识,有那么三分才情。
因此还召幸了莞常在,原来是一早皇后就安排妥当了,就等着看自己上钩。
良久,皇上眼中不复刚才的犹豫道:“芳若毕竟在王府里伺候过纯元皇后,这些年又一直在朕身边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她已经招了,就让她带着莞常在给她的赏赐,回老家去吧。”
“是,皇上。”
寿康宫
天色昏沉,寿康宫里,太后穿着一身烟青色常服坐在罗汉床上,时不时的看两眼手中的经书。
竹息这时候走了进来,看太后看向自己,竹息声音感慨道:“太后,皇上已经让御前伺候的芳若回老家了。”
太后听后喝了一口茶,芳若进慎刑司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一早就知道了,现在让回老家了,必然是查出来什么了。
竹息帮着太后又添了些热茶,走上近前小声道:“听说是泄露了皇上的行踪。”
太后眼神精亮,将手中的经书放在桌子上。
“这两天也就那个莞常在,在御花园里偶遇过皇上,想来就是她吧。”
竹息思索着刚才的宫人说的话,“这倒是没有传出来。”
太后摇摇头,冷笑道:“这莞常在长得倒是一副聪明相,怎么能出这种昏招。她是选秀进来的,迟早会轮到她侍寝,她慌什么。”
竹息也在感慨:“这芳若也是,都这大岁数了,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一身体面都跟着丢了。”
太后略有些病态的脸上闪过嘲弄:“在御前伺候,最忌讳这种泄露行踪的事,只要计较起来,那是断断不能留用了。
芳若毕竟是王府里的老人了,竹息你抽空去送送吧,算是全了一场体面。”
“是,太后。”
景仁宫
皇后那边也收到了芳若放出宫养老的事。
皇后略一思索,眉心微皱道:“糊涂啊,莞常在既然有这么好一张牌,就这么给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