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侄儿表叔的,都要把我绕进去了。”
薛蟠端起茶盏,用含糊不清的语调这么说了一句。
这话虽说什么都没说,但是和薛蟠平日里爽直的性格大相径庭,也等于间接承认了“山夫子”
的身份确实非同一般。
“薛表叔也别为难,侄儿不是强人所难之人,之前表叔问我珍伯父和蓉哥儿的事儿,只怕是不知道宁国府最近生的事情吧?他们且没时间管我呢。”
贾蔷也不傻,听薛蟠这样说,笑着又道。
“就因为钟哥儿姐姐的事情?不会吧,一个妇道人家还能影响珍大哥和蓉哥儿?连你这个眼中钉他们都顾不上了?”
薛蟠有些惊讶,把茶盏放下,一脸不相信的看着贾蔷。
“也不单是因为她,前些日子我听说珍大伯母不知道因为什么和珍大哥闹腾过一阵儿,后来好不容易好了,珍大伯母的继母又带了两个妹妹来宁府投奔,如今啊……珍大伯母忙着呢。”
贾蔷笑笑,也半遮半掩的将话透给了薛蟠。
“珍大嫂子挺舍得啊。”
薛蟠一开始还有些不明白,琢磨出味儿来也不由有些咂舌。
之前他只当贾珍和秦氏的桃色新闻是下人编排的,毕竟连三年前就搬出了宁国府的贾蔷都有,可是听贾蔷说的意思,这事儿倒是有几分是真,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见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薛蟠都这般震惊,贾蔷嘴角微翘泛起一丝嘲讽,又端起茶盏不说话了。
尤氏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不过是继母带来的两个拖油瓶罢了。
对了,贾珍即将得手的那个,据说还是有婚约的,先给贾珍玩一阵子,等到岁数大了贾珍没兴趣了,再添些嫁妆嫁人就是了。
又观赏了一会儿,眼见着台上各项环节都已经结束。
人群也开始在守卫的安排下一波一波的退出了赏艺院,宝玉也从如云妈妈那里回来了。
回来之后的宝玉看上去不像之前那样心事重重,跟薛蟠贾蔷说了一会儿话,婉拒了两人约他一同用午饭的邀请,就带着茗烟几个回了荣国府。
他这么着急回来,也是有原因的,之前他去找如云妈妈,本意是想要找一个靠谱的大夫看一看秦可卿的脉案。
谁知道无巧不成书,等他把脉案一说,如云妈妈居然脸色大变。在他的追问之下才得知,原来当初月盈姑娘的娘亲艳翠在临死之前也是这个脉案。
如云妈妈告诉宝玉,当时她陪着艳翠找了不少大夫,但是都一无所获。
等到后来艳翠死了,月盈的爹才说漏了嘴,这根本不是病,而是一种毒,叫做“香玉丸”
,是功勋世家里拿来对付不听话的小妾的。
据说这种药丸的药方数十年前已经失传了,仅有的药丸和解药大多捏在功勋世家的主母手中,当初为了哄艳翠拿出作妓子攒下的银子,月盈的爹可是托了不少人才从一个落魄的贵女手中买了一丸回来。
香玉丸。
玉殒香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