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失败的根本原因,因为你没有自我。”
“而一个没有自我的人,是不会有人爱的。”
“你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爱上你自己。”
寒枫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拿过桌上的墨镜带上,“你在这里住着吧,尽量不要出现公众面前,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做的。”
说罢他推开工作室的大门,大步迈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宋仰在远处呆呆的坐着,寒枫说的所有话,就像是一个钟鼓敲醒了他,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从没有过的茫然。
爱上自己?
可是我……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
寒枫那头出了工作室,这个时候他已经易容成了宋仰的模样,连走路的那种畏畏缩缩喜欢低着头的姿势都学的一模一样,他穿着宋仰的旧衣服,找了个脏乱差的角落里坐着,然后摸出了身上的手机。
他这几天在工作室自然不是全部都在悠闲玩乐,实际上他还是收集了大量卫英韶的数据的。
据他的分析,卫英韶这种人就是典型的王子病,全天下都得围着他转,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用绅士温柔的面具伪装自己暴戾阴毒的真面目。其实他生性多疑偏执极端,对任何人都猜忌,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照正常逻辑看,这不是一个合适的家族继承人的人选。这上面枚举的任何一点都足以让他带着家族走向灭亡,卫英韶之所以稳坐家主之位主要归功于他有个厉害的妈。
这些信息足够寒枫拿来利用了,宋仰自己说卫英韶现在十分厌恶他,两个人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面了,所以根本不知道他得了卢热病。
所以,现在要面对的第一个难题就是,如何重返卫英韶的身边,不然怎么去恶心他呢。
寒枫坐在小椅子上,拿过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果不其然是被拉黑了,他从兜里又拿出另一个备用手机,继续打过去。
过了很久,那边才有人接听,声音性感低沉充满磁性,还透着一股子慵懒的意味,听起来似乎前一刻还在睡觉。
“喂?”
那头的卫英韶懒洋洋的先出声了。
寒枫并不急着回应他,故意保持沉默。
卫英韶喊了好几遍没人应,不由得大为光火,一大早被人吵醒还不吱声,“有病啊!不说我挂了!”
“等一下……”
寒枫看时机差不多了,压低嗓音开了口,语气里满是犹疑惊吓,“卫大哥,是我。”
卫英韶脑子还有点糊涂,不过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冷声说:“不是说了,以后别再找我。”
寒枫顿了一下,发出一声类似哭腔:“我知道,但是卫大哥,我、我想借点钱。”
“呵,借钱?我没听错吧?”
卫英韶开启嘲讽模式,“当初给你钱,假装清高不要,这才多久就回头了?”
寒枫不吭声,好半晌才艰难的继续说:“我、我钱包被人偷了,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卫英韶笑了,声音还是那样好听,足以让很多女孩子沉迷,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残忍冷酷:“是吗,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没钱的话,你不是还有身体吗?街边随便一间夜店都可以去。”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突然传来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声。
“亲爱的,你跟谁说话呢?”
卫英韶的声音渐渐地小了,大概是附在那女人的耳边说了什么,惹得那女人一直娇笑,两个人也越闹越不像话。
寒枫听着那头暧昧的声音,对听别人床戏半点兴趣也没有的他直接挂点了电话。
虽然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范围内,但是卫英韶的人渣程度还是让他大开眼界,如果现在接电话的人是宋仰本人,估摸着那自卑的家伙又要寻死觅活了。
打电话他本来就没打算真的能从那男人手里拿到钱,所以寒枫也没失望,接下来还有第二步要走的。
几天后——
卫英韶最近的日子过得不是很太平,主要是他那个所谓的未婚妻实在是太能吃醋了,他身边几乎所有的男伴女伴都被她收拾过了一遍,还有那没权没势的直接被卖进各种夜店,他虽然对这些行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相应他的乐趣就少了很多。
虽然这个未婚妻确实美艳,但是不能偷腥感觉还是很糟糕的,最要命的是那女人简直像幽灵一样,走哪跟哪,连公司里的秘书都被换了个丑的睁不开眼的。
他打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甩开那女人出去找点乐子,所以从公司一出来就驱车去这附近最大的酒吧猎艳。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卫英韶坐在车里,烦躁的等着堵车的车流,点了支菸随意的看向窗外,意外的居然看到了宋仰。
要说宋仰,其实是卫英韶花心思最多的一个情人,毕竟是自己一手看着长大的,从前一直被他保护的很好,人又单纯又老实,重点是还听话,怎么玩都不会离开自己,要不是后来他越来越听话让他产生了腻味的感觉,他也还是能再多玩几年的。
如今突然在大街上看到他,他就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宋仰在发传单,现在已经是初冬的季节了,外头的人早就穿上了毛衣棉外套,而宋仰却还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旧格子衫,他依稀记得那件格子衫是自己某一次心情好随手给他的,没想到他还穿着。
看他伛偻蹒跚的脚步在寒风里瑟瑟发抖,然而来来往往的人群行路匆匆,根本没有人为他停留,他胆子又小,几乎是尴尬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咬着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