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此女……士子您当真任用?”
“渠梁无戏言,有识之人吾皆查之用之。”
“皆行路,再对答?”
“唯。”
“好,这位……秦女,吾必待治国策论之时到来,若你无所行、无所出,必向吾谢今日羞辱之罪。”
秦昭目瞪口呆。
战国的士子们都一根筋吗?她都给他们特意找台阶下了,至于这么盯着她不放吗?战国的君子这么小心眼吗?
不等秦昭回应,红衣士子录名拂衣而去,丝毫未觉三道杀人眼光朝他射去。
不多时,院中士子皆散,唯余秦昭一人独领风骚。
她似乎还停留在那场对话里,她冲动的惩罚是什么?她到底答应了什么来着?
“嬴渠梁谢女士子,秦昭助我招贤顺遂之恩,渠梁此生不忘——”
“国君使不得,不用您此生,您就当我是个伶人,给您演了出狐假虎威的戏,把我名字划掉可好?”
“秦昭,君无戏言。”
“呜,我就知道——”
她看着这张带着笑意的、老实忠厚的秦国国君脸,完全不明白自己是被什么蛊惑的如此头铁逞强了。
嬴渠梁在世妲己,有毒!怪不得先生根本不来。
救命,在秦国上山下乡几个月,她还有命活着见到太阳吗?
秦昭偷偷瞄了眼大树后面——
卫鞅早跑得没影,孙膑似乎要捏断轮椅扶手,桑冉已经在卷袖子了。
国君,救我!
秦·招贤
危矣!
秦昭顿时头痛、眼睛痛、身上也痛。
人真的是种奇特的生物。
前一秒,秦昭还被肾上激素鼓舞得意气风发,在秦国招贤盛会上逮着那群士子大杀特杀;
下一刻,攻守易势,她就被两道视线钉死在原地,认识到事后她才是那个会被大杀特杀的人。
秦昭彻底清醒过来。伴随着应下招贤令,就意味着还没过上两天安稳日子,她又要风餐露宿漫山遍野跑了。
再想想萦绕在孙膑和桑冉头顶的乌云闪电,她就只想找个挡箭牌,埋地当鸵鸟。
“秦昭,你怎么了?”
嬴渠梁注意到秦昭脸色微变,关心问道。
“国君,能扶我一把吗?我腿软了……”
秦昭哭丧着脸祈求道,而后发觉不妥,连忙又摆手,“不,我脑子有些不清醒,请国君别在意我说的胡话!”
人前爆发让秦昭有些脱力。
毕竟战国时期士子们可是能配剑的。在无法治的社会环境下,激怒他们的危险系数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