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依走后,孟半夏可以说是在订婚宴上丢尽了脸。
和邓家交好的人都知道,邓家这一辈没有女孩,邓杨就只有一个表妹,宠得和眼珠子一样。
主持人宣布让表妹上台来敬酒改口时,孟半夏满心想的是要杀一杀这个小表妹的威风,好给自己立威。
告诉告诉她,不管邓杨如何宠她,在表嫂面前也必须恭恭敬敬,不得逾越半分!
结果可倒好,主持人喊了三遍余依都不露脸,一问才知道,她竟然自己偷偷的走了。
这不是摆明了不认可她孟半夏这个表嫂还能是什么?!
孟半夏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生气,大声吼道:“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又是几个名贵的杯子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邓杨淡定的忽略满地狼藉,抬手让早就吓坏了的佣人们先出去,抬眼对孟半夏说:
“依依不是那种女孩,你别多想。人命关天,不救人会出大事的,提前离场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孟半夏依旧不依不饶。
“是我重要还是那个癫痫的人重要?是我们的订婚宴重要还是她的事重要?!”
“我告诉你邓杨,是你们众安公司求着我爸要钱的!我嫁到你们家来是下嫁,必须什么都以我为!否则……
我会让你们家的公司立马破产,你那个表妹也别想好过!”
邓杨蹙了蹙眉,也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蹲下身捡起了那束可怜的捧花丢进垃圾桶里,轻声说:
“等到下次见面我让她亲口和你解释,别生气。”
“别生气?!说得轻巧,我……姑父?”
孟半夏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门口站着的人是余栾。
也不知道为什么,孟半夏明明是被家里宠坏的小公主。
可是当她第一次见到余栾的时候,总是觉得有种令她喘不过气的威压。
最一开始,孟家是要求邓杨入赘到京城的。
双方一直僵持不下,是邓书勤想留住邓家最后的脸面,专门请了余栾出面谈判才把这事给解决掉。
余栾信步走了进来,随便找了个能落脚的地方坐下。
“侄媳妇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我代依依向你赔个不是了。”
孟半夏没有出声。
余栾并不觉得尴尬,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订婚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算得上是人生中第二重要的时刻,余依这样不告而别确实是有失家教了。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订婚宴,真是对不住。”
这话是在道歉,语气里却是一副浩然正气,让孟半夏想要挑刺都不敢下手去挑。
“不过呢,我家依依绝不是那种故意让人下不来台的女孩。”
余栾看着孟半夏说:“她从事的工作性质特殊,忙得很。
这次能专程来参加邓杨的订婚宴就已经是我们意料之外的事了,无论如何,还请侄媳妇不要过多怪罪。
一家人,还是以和为贵。”
是个明眼人都应该能听得出来,余栾这是来给自家女儿撑腰来了。
明面上是说余依确实已经做到了作为一个表妹应做的事,希望孟半夏这个做嫂子的可以宽恕一二。
而实际上,这是在奉劝孟半夏,尽管你们孟家为邓氏提供了资金也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余依来参加订婚宴仅仅是为了自己的表哥,和你孟半夏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奈何孟半夏是个蠢才。
人家孟大小姐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工作性质特殊”
这句话上。
孟半夏不禁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还当是什么,原来就是个出卖身体的小贱人。
如果是这种小贱人的话,她孟半夏还真不值当的生气。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