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儿子回家到楼下时,正好碰到匆匆赶出楼道的吕白,吕白注意到他们展开眉眼笑起来,顺着捏了捏左左的小帽子,“左左,舅舅今天有事儿不能陪你和右右过生日了,改天补给你们好不好”
?
左左很善解人意的点头答应,伸出两只小胳膊很吃力的搂住他的脖子,吕白接过抱在怀里,照着他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舅舅,你去忙吧,人不到礼到就行”
。
“呵呵,小鬼头,礼物早就买好了,快回去吧,一会儿该被右右没收了”
。
左左这下急了,赶紧催着妈妈回家,色靓冲吕白点点头,想说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茫茫雪雾中。
十年了,他依旧低调奢华、清俊儒雅,她见证了他从最风华正茂到如今眼角淡淡的细纹,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一切回不到从前,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原来错开了的东西只能遗忘,错过的感情根本无法复原。对此,他懂得,却无能为力,而她,根本不懂,只是本能,只是真的不爱了。
一进家门,就听到屋子‘驾驾’的吆喝声,色靓换好鞋一看,右右正骑在大马,骑吕品的背,揪吕品的头发,拍吕品的屁股,把他疼的‘哎哟哎哟’直叫,爬行的速度却一点没减,颜博还特善解人意的找出苍蝇拍给右右,并且教导她,“闺女,拿这个棍儿赶骡子,别用手拍,小心把手拍疼”
。
色靓好笑的抱起骑在吕品后背上的女儿,左右开弓亲了几口,“右右,想没想妈妈”
?
“没想。”
干净利索的回答,听的色靓一愣,随即苦笑开,这大女儿向来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不过姥姥说了,我和左左的生日就是妈妈的苦难日,妈妈今天你说什么我都听,说吧,你让干什么”
?
“干活……”
色靓话还没说完,右右一张胖脸塌了下来。
“你又不会,不如多吃点儿蛋糕吧。”
色靓一个大转折,右右立马笑开了,“行行,坚决服从领导命令,左左那份我也帮忙”
。
色靓苦笑,这两孩子还真是生反了,看看安安静静坐在姥爷腿上摆弄衣摆的儿子一脸眼巴巴的眼着母女俩,色靓要去抱,谁知人家左左眼馋的不是妈妈的抱,而是想跟被抱住的姐姐玩儿。看右右终于被放下了,左左赶紧跑过去拉着右右去卧室了。
色靓跟爸爸打招呼,色净笑眯眯拍拍身边的位置让她坐过去,心疼看她又消瘦几分的脸,“靓靓,搬回来住吧,你这样太累了”
。
色靓很认真的想了想,郑重的摇头,“不用了”
。
色净就在心里叹息。他怎么会不懂呢,她这是在等,无望的等,一年又一年,哪怕明知人已经不在了,却固执的留一扇门,所有人都劝过,她一开始什么也不回答,逼急了就说这是她能活下来的唯一的希望,她这么说,哪还有人敢强求。
“爸这边都好说,只是你妈今年也该退休了,到时候你就说着不算了,她肯定想方设法要跟你住在一起的,你不回去,她很有可能拎包住过来,况且总让两个孩子分开着也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