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美琳气定神闲,时威却像暴怒的狮子般飞扑向她,一手掐着她的脖子撞到了酒柜上,酒柜摆满的各种中西顶级好酒,在遭受到剧烈撞击后纷纷倒下,散落一片扎眼的红黄酒汤,还有一地的大小不一的玻璃碎。
郭美琳被撞得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后背更是钻心得疼痛,她的表情狰狞,鼻子歪着,脸上还糊着血渍,狼狈至极。
可她却咧着嘴发出桀桀笑声:“我只是犯了和你一样的错。”
时威又是一掌落下:“贱人!你真不要脸!我杀了你!”
“动手啊!”
郭美琳提高了声音,不屑地望着他,“我也不想活了!不过……”
她眉眼带着戏谑:“我死了,谁帮你顶罪啊?”
时威颓然地松开了箍紧她脖颈的手,时天赐火急火燎:“妈,你赶紧说清楚,你和刘江到底怎么回事!你可别害了我!我和刘江没关系是不是?!”
郭美琳跌坐在玻璃碎渣中,眼神空洞:“那时候天赐五岁还是六岁来着,我已经做了你六七年的小三,实在按耐不住了,可笑的是我这样身份低贱的人,连亲自找上陈伽禾的手段都没有。”
“可那又怎样,老天还是帮我的,那天天气阴沉,我鬼使神差地去爬了山,但半途遇上雷阵雨,在一处凉亭偶遇了也在躲雨的刘江。我俩聊得投机,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心里头有了算计。”
“谁知道他也是个恋爱脑呢,明知道我和你有了孩子,明知道我是第三者,还要为我赴汤蹈火。有了他的神助攻,陈伽禾死了,我也如愿成为时董名正言顺的太太,他居然还以为我会犹豫,要不要放弃豪门的名和利嫁给还算不错的他。”
“他是比你年轻多了,还更有活力,可他的地位怎么和你比?我要的生活他给不了,所以我们大吵了一架,他心灰意冷地去了M国读博,可时燃的存在实在太碍眼了,就像陈伽禾活着我就永远只能活在阴暗下一样。我不要我的儿子成为第二个我,所以我一定要除掉时燃。”
郭美琳冷哼一声:“我特地飞去了M国,刘江那傻子还真好哄,我还没用尽浑身解数,他就缴械投降了。事情办得出奇得顺利,唯独时燃,他命太硬了,怎么都死不了。”
“我能怎么办?只能给他下药,再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了,给他制造克妻传闻,那两个女孩即便不嫁给时燃,以后也会为了家族去联姻,一条命换三千万安慰金,她们那样的家族,三千万现金也很多的好嘛。”
时威眯着眼:“你和刘江为什么断了联系?”
“露水情缘啊。”
郭美琳无所谓地说,“刘江不是说了。再说了,他在M国也结婚生子了,我在时家地位越来越稳,还联系做什么?”
时天赐松了一口气:“爸,您放心吧,我是您亲儿子!”
郭美琳嘴角微微下垂,想挤出一丝笑来却失败了:“还真是我的好儿子,能第一时间想着保全自己我也可以放心了。”
时威缓缓起身,身形有些佝偻,仿佛已经老了十来岁般颓废:“我会和天赐做亲子鉴定的,不是刘江,或许还会有别人。”
“我不可能把禾威,交给别人的孩子。”
……
池沅回到魏村后,每天上山的频率都增加了不少。
梅雨季越来越近,不久后,一场雨会下连续一个月都有可能,到时候涎草肯定会被雨水侵蚀,她没有时间再等了。
这天下午,池沅在日落前下了山,又是没有收获的一天。
她浑身都沾染了不少泥土,衣服裤子也在不经意间被树枝勾破了几道口子,看上去实在有些狼狈。
刚走到魏忠明家门口,池沅抹了抹额间的汗水,又把脏手顺便在衣服上搓了搓,准备从布袋里掏大门钥匙。
“池沅?”
身后却响起了一声陌生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