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被拽得直撞上闻博延的腰,闻博延抬眼继续刮脸,余芷将胳膊退开,淡淡地拉出距离。
闻博延早上也爱冲冲澡,身材高大的人胸膛、臂膀都有肌肉,但不特别厚,腰腹劲瘦,皮肤光洁,身材漂亮匀称。
余芷的脸也倒映在镜子里,但眼睛低着,从头到尾也没怎么抬过眼睛看身边的人,她很快找着了事情干。
余芷从玉石台面下的抽屉里抽了几张专用的一次性软布,擦拭被弄湿的台面。
闻博延从镜子里收回打量余芷的视线,眼里挂上了不自知的一种不满意。
“听说你那天在家跟人吵架啦?”
余芷擦拭台面的动作顿了一下:“你听谁说的。”
“物业都吵醒了。你说听谁说的。”
那天门口的吵吵声没持续几分钟物业就赶来了,大家都是体面人,事情立刻就结束了。但物业的电话还是打到了高阳那里说明家门口发生过的情况,高阳又汇报到闻博延耳朵里。
闻博延有点不悦老太太手伸太长的举动,但没想到的是余芷这么一个人还有这一面。
能跟人吵架,还能把人撵出门去。
不过这件事余芷一点也没有跟他说过。
昨天回来见上面了,闻博延也留着一份意思在等着余芷要问他点什么。
老太太的人来家里找人不会有第二件事,所以余芷至少会有受了委屈的情绪,多则已经有了危及感,但一直到今天早上余芷还是一副无事发生,无事可在意的样子。
就跟她算的那笔账一样,两个人的关系就是随便搭的草台班子,就等着哪件事不合适了,随时散伙。
余芷最近寡言少语的态度在闻博延眼里,还真是有点随时要散伙的意思。
余家那个烂摊子就算喝上了吊气汤,也休想立刻还魂。
但余芷这个态度,像是余氏已经有足够的底气了。
老太太那边好处理,一通电话,物业今后不会再私自放任何访客上来。
镜子里不言不语的人惹闻博延心中不悦,很是不快。
余芷不说话,埋头四处擦水,似乎眼睛里、注意力里只有台面上的水,根本不会装进什么人。
“陈洁也是个有分寸的人。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跟人家吵架?”
“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你把人赶出去?”
余芷乌青的长睫毛闪了闪,羽睫下的眼睛敛着浓浓的情绪,“就是什么也没等她说就把她赶出门去了,所以她才气得在门口大吵大闹。”
“既然还什么都没有说,你凭什么那么对付人?”
余芷嘴角神经质地动了动,抬起眼睛,两个人在镜子里对视。余芷明亮的眼睛里眸光闪闪,但眼底有力,“分明知道她说不出什么好话,我也非要听吗?”
余芷难得地怼了闻博延,闻博延皱起了眉,余芷不愿意跟闻博延发生什么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