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全是来找你买软件的。”
本地和外地的加在一起,一共有十几个厂子说想买。
甚至还有一个是——“听我二姨的表妹说,你这边有一种可以让公司做大做强的软件?”
安夏挺高兴,这个龚伟时常跟她抬杠,该做事的时候还是做的。
她拿起龚伟记下的回电信息,然后,就皱起了眉头:“呃……这个人叫……沙雕?”
“什么啊!”
龚伟一把将本子拿过来,扫了一眼:“沙周佳。”
“这个……嗯……张情妇?”
龚伟大怒:“我写得有这么差吗?这不写得很清楚吗,张博……呃……反正是个男的。”
趁着龚伟还有记忆,安夏赶紧确认了一遍联系人姓名和性别。
最后还有几个实在只能看清姓氏,龚伟也不记得性别的那些,安夏也想好了:年轻的就叫同志、年纪大的就叫领导,总没错。
“用笔一个一个的记多累啊,在电脑上记多方便。”
龚伟悻悻:“他们讲话那么快,让他们重复几遍就不耐烦,拿笔还记得快一点呢。”
龚伟的每分钟打字速度大概有三四十,打打文件还行,要边听边打边说,就难为他了。
“练练嘛,以后肯定有用的。”
“不想练,烦死了。”
龚伟在安夏面前从来都不掩饰他的真性情。
“整天就对着电脑打报纸,没意思透了。”
安夏想起培训班上那些甘心躺平当学渣的同学们也是这个态度。
她当年练五笔,也是一边背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打得还贼慢,后来在网上跟人连干了三天架,那打字速度才直线飙升。
用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人要想特别干成一件什么事,必然是因为那件事能为他带来正向反馈。
要么是获得奖励,要么是逃避处罚。
啧,不能这样啊。
安夏觉得「哇哦」其实是建立在全民打字都还不错的基础上。
要是开局就没几个人肯练,要想扩大销量就很困难。
此时,安夏想起了被痛斥为精神鸦片的游戏。
游戏,之所以让人沉迷,就是因为它即时反馈,还经常有时限,催人积极。
安夏拨通了深市的电话:“阿君阿君,你有空再做一个很简单很简单的程序嘛?原理超级容易,只要打出对应的字或者字母,那个字或者字母就会消失。”
“没空,公司的代码还有好多没有完善的。”
阿君一口回绝,安夏可怜巴巴地问:“是不是我说的东西,其实特别难啊?”
安夏,做为专业的产品经理,深知自己与程序员之间的矛盾,就是「这个超级简单,为什么要排这么多久」与「放屁,你行你上啊」之间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