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紫色朝服的叶安北一琢磨,觉得说几件无妨,仍问道:“那你独独打听三皇子干什么?”
“太子肯定见不着,其他皇子一封王必然少不了见一面。”
叶央指的是商从谨摆宴的事,万一请帖再送到定国公府上,她和其他皇子可不熟,别人没必要接着给她面子。
“三皇子嘛,不怎么显山露水的,既不会比太子优秀,又不至于平庸到让皇帝失望,在朝中的名声远不如他四弟,还不如怀王呢。”
口无遮拦的自然是叶二郎,天一冷他也不能再摇那扇子了,夹了一筷子小菜吃。
叶安北瞪了他一眼,怒道:“在妹妹面前你浑说什么!刚才那事儿……”
话到一半想起还有个旁听的,欲言又止,末了再瞪二弟一眼。
这么明显地不想让自己知道,叶央添了半碗粥,很聪明地没问,默默低头吃早饭。
“皇宫内的事不好多说,既然你问,便捡些不要紧的。圣上共五个皇子,太子和怀王是先皇后生的,二皇子夭折,为王淑妃所出,三皇子为林贵妃所出,四皇子生母是邱贤妃,这可别记错了。”
叶安北说话慢条斯理,估计叶家骨子里行军的锐利还没消磨尽,无端有种让人信服的气势,“老二胡扯的话,你只听一半便好了。但三皇子生性淡泊,不如四皇子那个……”
叶央点头,老三没有老四野心大嘛!
不过非嫡出连个庶长子都不是,再怎么优秀也不过为了让皇帝满意,以后能封个好地方罢了。大祁的王爷都有封地的征税权,封到富庶的地方和贫瘠之地的待遇简直天壤之别。商从谨只是有了王爵却没封地,四皇子还可以奋斗一下的。
生性淡泊不争不抢或许还是好事,毕竟是皇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太差,远离纷争又意味着出了大事也不会倒霉。
“大哥,几位皇子品貌如何?”
叶央问的是品貌,想了解一下皇家的基因到底优质否,见叶安北脸色古怪,补充一句,“我除了怀王,其他人还没见过呢,好奇而已。”
“你没事见什么!”
叶安北这回咬死不松口,把话题转到了朝堂里几家人的关系上去了。
叶央听得心不在焉。
不过她根据仅有的一个样本观察,商从谨只是凶了点无人敢正眼看,长得倒真不错,挺拔端正的,他哥哥也不会多差。
想好该对王巧筝怎么说,叶央有了底。早饭后叶安北要上朝,之后得去大理寺,又是一天不在家。叶二郎整日闲的很,却不怎么缠着妹妹出去玩了,他这人没个准儿,也不知跟叶安北说了什么,才惹得大哥生气。
叶央干脆找个借口再次去了王家,钻进绣楼里叽叽喳喳说了一通话,快晌午才回来,不过也弄明白了未来大嫂的家世。
本朝中书令姓杜,大祁虽不设丞相职位,按照前朝习惯,掌诏命传宣的都是宰相,故而百官私下仍尊他一声“杜相”
,杜宰相的嫡长女在宫里封了个昭仪,膝下并无子嗣,只有位公主,小女儿今年及笄,据说生的花容月貌,性子却没世家出来的刻板气,活泼的很。
叶央一回忆,那日的怀王宴上貌似有位好看的娘子,想来就是她了,只是杜娘子没怎么说过话,给人的印象并不深。
听上去能跟叶安北合得来,她便放了心。祖母估计也和杜家通过气,她猜过不了多久就得寻个好日子上门提亲交换生辰帖之类。贵族人家筹备婚事,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叶安北今年已经不小,太子只比他大两岁,如今儿子都会说话了,再不着急准备,就属于超大龄剩男了!
西疆雁回长廊一战,不少武将殉国,被此耽误亲事的武将儿女还不少,恐怕今明两年就是婚嫁的高峰期。
“人家未出阁的娘子,哪有您这么热衷此事的!”
云枝打趣她一句,见快到定国公府,便提醒叶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