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刚哭了呀。”
我眨巴着通红的眼,一本正经的逗他:“哭完了,可不就笑得出来了?”
他很捧场的笑了,狭长的眸子微弯起来,月牙一样的好看:“你真有意思。”
我想我在他眼里一定是个特别有意思的姑娘,不然的话,他也不能连着两次这么夸我。
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红肿的脸,低声问我:“疼不疼。”
他的语气太过温柔,让我的心不由的慌了一下,我深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疼。”
“疼你怎么不反抗?”
他问我,醇厚低沉的嗓音,分外的令人沉醉:“你明知道,那个女星是故意在找你茬儿。”
他这问题让我觉着有点儿好笑:这他妈的不是废话吗?要能反抗,我早反抗了!我又不是傻子!
估摸着在人谭少的心里,仗势欺人这个词儿是根本不存在的。
毕竟,谁的势力有人谭少大呢?
“她……她有靠山。”
我摸摸鼻子,“嘿嘿”
的傻笑着。
闻言,谭以琛唇角勾起的笑意更深了,他也伸手点了下我的鼻子,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说:“你不也有吗?”
“我?”
我被他这话吓了一大跳,惊恐不已的眨着大眼问他:“我哪儿来的靠山?”
谭以琛没有说话,岑黑的眼眸,越发的深邃。
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憷,支支吾吾的为自己辩解道:“我真没有!我要有,我早扇她了!”
谭以琛偏了下头,凝视着我的眼睛沉声问道:“真傻还是装傻?”
“真傻!”
我很坚定的回答他:“谭少您真是火眼真睛,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妈从小就说我缺心眼儿。”
我当然是在逗他了,我妈早在我不记事儿的时候,就把我给扔了,怎么可能说我缺心眼儿呢?
然而这一次,我却没能把他逗笑,尽管我本以为,他会笑的。
“我通常不会给别人第二次机会。”
他说,说这话时他的语气波澜不惊,沉稳低醇,可隐约之中,我却能感受到这平静下隐藏的怒意。
我知道他在怒些什么,察言观色是我们这行的必修课。
“不过,你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姑娘,所以,我破例再给你一次机会。”
稍作停顿后,他话锋一转,沉眸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又把他刚刚问过的问题问了一遍:“真傻,还是装傻?”
换做旁人,肯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我懂,我是谁啊?我在他们这群人精里跌爬滚打多少年了?我怎么可能会不懂……
其实,早在他开玩笑般的说出那句“你不也有吗”
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想把我收了,让我做他短期的情妇。
当时,只要我顺着他的话,眨巴着大眼傻乎乎的问一句:“我有靠山?谁啊?”
我敢肯定,他一定会指着自己微笑着回答我:“我啊。”
然后皆大欢喜,我真的有了靠山,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玩具。
可我不敢啊!是,像我们这种无名无姓,给大明星当个替身还要争个头破血流的小艺人,能傍上像谭以琛这样有权有势还好看的不得了的大老板,那确实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但我上辈子没修福,我知道傍上谭以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谭以琛不是那种会为了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的昏君,他太聪明,也太薄情了,我现在需要找的靠山,是可以为了我冲冠一怒的昏君,而不是玩玩而已的明主。
毕竟,一年以后,那个人就要出狱了,如果在这之前我不能登上王座,那等待我的,就只有进棺材了。
本以为开个玩笑,说一句“我是真傻”
便能糊弄过去,可谁料到,谭以琛对我这极具自嘲精神的“玩具”
兴趣颇浓,竟给了我第二次机会。
我受宠若惊,骑虎难下。
他已经有些动怒了,尽管他并没有把这怒意表现出来,可我清楚的很,若是此时我再来一句“真傻”
,那估摸着我不用等一年后了,现在我就得进棺材。
公主抵死不从确实会激起王子们的征服欲,可妓|女抵死不从,那等待她的,就只有暴打和强|奸。
我是个识相的人,起码现在是,所以愣神几秒钟后,我倾斜了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吻了一下谭以琛的唇角。
谭以琛岑黑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惊喜,片刻后,他按住了我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他的吻极富侵略性,柔软的舌霸道的侵占着我口腔的每一寸皮肤,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以为他会在这里要了我。
好在极其讲究的他还没禽兽到在卫生条件堪忧的休息室要了我,激烈的拥吻过后,他拍了拍我的脸,低笑道:“走,给你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