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看着他惊慌紧张的表情。
那种不受控制一下子翻涌上来的情绪在被打岔之后打断了。
她摇摇头,“…不用,我已经吃过药了,回房间休息一下就好。”
她往自己房间里走,郑悯抓了抓头,也不敢拦,就这么看着她进去,关门。
他还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她在防备他。
意识到这件事之后,郑悯彻底没了敲门问她到底哪儿不舒服的勇气。
他坐到楼梯上,坐了一会儿,往上挪了几个台阶,怕明月一开门就看到他,心里会不舒服。
坐了一会儿,他听到楼下有响动,从楼梯扶手往下一看,看到一个陌生男人提着行李箱上楼。
郑悯眯了眯眼睛,“你是?”
司君弦对郑悯点了下头,“你好,我是新来的嘉宾,司君弦。”
这两天脑子都掉明月身上的郑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是有这么回事来着。
而且据他所知,不止有男嘉宾,还会有女嘉宾。
他对司君弦点点头,“上去吧,三楼没挂牌子的房间都是空的,能住人。”
司君弦点了下头,目光扫过二楼,“不知道二楼是?”
“这里住的女嘉宾,平时没事别往这里凑。”
郑悯一条腿屈起,一条长腿在楼梯上伸展,明明是坐在台阶上,比司君弦矮,但气势是一点儿都不输。
司君弦浮现一点儿不甚明显的笑意,他说:“多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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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躺在床上,不停的做着深呼吸。
其实她小时候并不懦弱,她小时候还挺勇敢的,好朋友受欺负了会帮忙出头,哪怕受伤也不怕。
后来,上了小学,同学们开始比起文具,比谁的画笔花色多。
可她连一支画笔都没有。
情况在那个时候就开始变了。
她不再受欢迎,她被叫说是天生服务人的下贱坯子。
她反抗,她打人,老师叫了家长。
其他人的家长穿的光鲜亮丽,口吻没有一个脏字,却处处让她有种被踩进泥地里的错觉。
她惶恐无助。
她的妈妈终于来了,她来的第一件事,是用力拍着她,让她道歉,不道歉就打她。
她哭着不愿意,最后被打的别人家长看不下去,随意的说,算了算了。
她母亲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