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爱护的侄女是假的,真的林清落此刻跪在她的面前,说了许多不知真假的事情。
林清落说,遇到山贼之后,她一不小心掉下了悬崖,幸好一颗歪脖子树救了她,使她不至于丧命,她的命被山下的一户人家救下,很不巧的是她失忆了,于是便错过了来侯府的时机。
“那个冒牌货,她就是个江湖骗子,当初我好心让她与我一路同行,谁知她见我失忆便冒充我,来侯府认亲,骗了你和表哥”
林清落有些心虚,她不想污蔑救命恩人,却不得不按照郡主的要求说话。
林华裳不愿相信这些是真的,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她可以感受到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
“我累了,是真是假,等我哥哥来到京城再说吧”
林华裳摆摆手,让人将林清落带下去。
府的家具摆设都换新了,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也都被精心打理了一遍,红绸也快要挂好了,本以为婚礼就是一两个月就能办下来的,如今看来是遥遥无期了。
儿子是个死心眼,这么多年,唯独只对那孩子动了心,哪怕那孩子真是个骗子,他又怎能轻易地放下呢!
怪只怪她识人不清,害了儿子,可那孩子在她眼前晃了那么久,她怎么都不愿相信,那孩子人品有问题,明明那孩子是那样的善良,那样的好,整个府里,就没有人说她不好的。
但愿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明荣郡主为了儿子,做的局才好呢!
江寒舟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日傍晚,赶到了林家人遇袭落花县。
顾宴城护着林家人,藏在一处小院,小院四周被围,黑衣人个个手持弓箭,随时准备进攻。
江寒舟一声令下,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剿灭了所有黑衣人。
林华栋是江寒舟的舅舅,这次带着老父亲和老母亲一同赶往京城。
初见江寒舟,林老爷子半天没缓过神,林老夫人抱住江寒舟哭了半天。
林华栋守礼的站在父亲身侧,江寒舟这个外甥,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一想到这样的人物,将要成为他的女婿,他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子安,我算是不负所托了”
顾宴城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
“多谢”
江寒舟安抚好外祖母,与好兄弟道谢。
江寒舟从未见过外祖父外祖母一家,关于林家的一切都是从母亲口中听说的。
林老爷子六十多岁的年纪,身体看着还挺硬朗,听说女儿受了委屈,和离了,他和老伴不顾儿子的阻拦,坚持要一同来京城。
女儿当初高嫁到京城,他们是一百个不愿意,林老爷子一生只娶了林老夫人一个女子,只生下了一双儿女,对儿子严格了些,对女儿却是宠爱有加。
当初女儿铁了心咱要嫁给江河,江家老夫人派人来给他们传话,说是若想女儿过的好,最好是一辈子都别来京城,更不要去侯府。
老两口心疼女儿,送女儿出门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去过京城,女儿出嫁的时候,还说了许多狠话,如今想来,他们没有及时劝阻女儿回头,亦有过错。
林老夫人越看外孙越喜欢,这次外孙接他们一家进京主持婚礼,更是让她意想不到的。
“舟儿,你母亲可好?”
林老夫人一提到女儿,眼泪就止不住,总觉得女儿命苦。
江寒舟安抚了外祖母,母亲与父亲和离后,日子过得很自在,如今在江府,事事都由母亲做主,母亲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母亲与清落又情同母女,以后的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
老夫人听了江寒舟的话,点了点头,女儿只要能过得开心就行,就算和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女儿如此决绝的要和离,定然是这些年,在侯府里受了许多委屈。
林华栋在旁边,一直插不上嘴,他想问问自家女儿的情况,又怕问多了,会惹得江寒舟不悦。
江寒舟看出来林华栋有话要说,便主动道:“舅舅,你想问什么就问,子安必定知无不言。”
林华栋搓了搓手,林清落是他的女儿,性子软糯,头脑也不太聪明,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轻易的入了江寒舟的眼,他原本以为女儿最多能混个妾室,毕竟女儿与妹妹比,就容貌上就差远了。
“子安,你表妹性子软,胆子小,要是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的,你尽管同她说,她定然能改”
林华栋笑的合不拢嘴,得此佳婿,真是让他欢喜的不得了。
江寒舟挑了挑眉,表妹胆子小?怕是林华栋真的不关心自己的闺女,表妹可是什么胆大妄为的事都敢做,而且从不会改。
林家人被围困了好几日,林家二老年纪又大了,江寒舟考虑到这些,便觉得休息一晚,再赶路。
夜深人静,江寒舟辗转反侧,心里总记挂着京城的人儿,不知她是否也一样想念着他。
“子安,出来喝一杯”
顾宴城敲响了房门。
江寒舟正好也睡不着,披上衣衫,与顾宴城来到院子里把酒言欢。
月儿高挂,远处的虫鸣声,声声入耳,江寒舟不知为何,总觉得内心烦躁的厉害。
顾宴城这些日子一路南下,边走边打听,还真让他打听出了些许妹妹的消息。
“子安,你的婚礼我怕是参加不了了。”
当年抱走妹妹的女人,有了消息,据可靠消息,那女人在南疆。
江寒舟点头表示理解,顾宴城对找妹妹的执着,他是看在眼里的。
“妹妹当年只有一岁,若不是我领着她出门买糖葫芦,她怎么会丢”
顾宴城每每想到这里,就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