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净奇了,“左月半,你还有瘦的时候?”
“……”
娄江深深吸了口气,再次觉得自己和这几个家伙站一块,就是个错误。
他正准备绕过几个二世祖,走到别的地方,就听到叶仓问仇薄灯:“师祖,你觉得他们能不能成功啊?祭天真的能驱逐瘴雾吗?”
“能是能吧……”
仇薄灯想了想,“《东洲志》里记载过一例,不过几千年了,东洲也就成功了那么一例。”
“既然这样,”
叶仓有些困惑,“何必大费周章地祭天?直接等瘴月它自己过去不就好了?”
娄江脚步一顿。
是啊,为什么不等瘴月自己过去?
虽然鱬鱼处于休眠时令,但只要有鱬鱼在,瘴雾就不会侵入城池里,并不需要费这么大力气举行祭天啊?更奇怪的是,为什么陶长老竟然也答应了?
“仇长老,”
娄江转了回来,“您看的《东洲志》里提及的那次祭天,具体是什么情况?”
“东洲次二脉有城,曰淮……”
仇薄灯拈了枚梅子,顺口答。
“开始了。”
不渡和尚打断他。
在那一瞬间,他们听到了潮声。
这里一片由不知多少年的积雨汇聚成的湖,湖面虽广,但是不算太深,鱬城又离海数千万里,海水再怎么汹涌都影响不到这里。但他们的的确确听到了潮水的怒吼!
湖面沸腾起来,水一波波地拍打着冲击着亭亭而立的一盏盏青瓷,滂沱的大雨从天而降,瀑布般从天上冲向地面,以某种令人胆战心惊的气魄,撞进湖中后,又从四面八方重新卷起。水声在这一刻浩大如潮。
“蜡烛!蜡烛!”
陆净指着湖中的青瓷盏,“你们看!没有灭!”
是的,水浪凶猛,但水中的蜡烛却没有灭。
不仅没灭,反而越燃越旺。
“是陶长老。”
娄江低声说。
陶长老立在圜坛上,灰袍猎猎作响,天高地厚,无穷的威势压向他的肩头。这位在天雪舟上与仇薄灯三人放赖的老人,忽然就腰背挺直,忽然就睥睨得随时都可以提剑赴秋郊斩鬼母。
他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沟通天地的阵法。
“呜呼!古之鸿蒙,混沌两间!”
上下形考,天地遂分。
天载日月,地负万民。
厚土瘴迷,瘟疫恣横。
后有神虹,化而为鱬。
明晦有时,枯荣有城。”
棂门之下的祝女祝师俯仰叩拜,绕柱而歌,女声尖锐,男音粗狂。
“他们唱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