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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船入梓桐关直接被扣下了,搜查的时候自然搜出了许多货物和金银珠宝,领头的官兵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却还是装作例行公事的样子。
“这船上的货有点问题,需要再排查一下,你们就先走吧。”
“哈”
瑞斯本来坐在那里喝茶,闻言气笑了,眯着眼睛看他手里抓着的金银,背在身后的手摩擦着那把藏在袖子里的匕,刀柄上的宝石在指尖留下特殊的触感。
她轻轻撩起眼皮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声音平和中透着几分危险,“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试试”
她上扬的尾音如同一个杀手的信物,只要对方敢开口,那么她就会取下对方的人头。
那官员被看的汗毛倒竖,再看她身后怒目圆铮的一群汉子,顿时戒备的退了一步,“你、你这是要干什么打算谋杀朝廷命官”
瑞斯嗤笑了一声,一句“有何不可”
马上就要脱口而出,被赶上来的傅寒江制止了。
经过一天航行,虽然很焦灼父亲的处境,但已经冷静下来的傅寒江强行按捺下心头的火气,对着官员讨好的笑了笑,做出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大人,真是对不住,我们家小姐性子急,我来跟她说。”
他陪笑着将不耐烦的瑞斯拉到一边,转头脸色就沉了,声音压得很低,自己都几乎听不见,“港口的这些人都不是我父亲手下的兵,我看了他们盔甲上的制印,应该是京都派来的。”
“看来我父亲在梓桐关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
傅寒江攥紧了手,话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眼里压抑的怒火都快控制不住了。
瑞斯闻言眉头一挑,把玩了下袖子里的匕,轻笑着撇他一眼,“所以”
“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先搞清楚情况再行事为好。”
傅寒江心思依旧缜密。
瑞斯却极为不屑,“我凭什么要搞清楚状况要死的是你爹,关我屁事凭什么拿我的商船做祭品”
“大人”
边上有个听到谈话内容的将士急了,忍不住喊了一声。
“嗯”
那边觊觎着这满船钱货的官员转过了头,眉头一高一低的皱着,“干什么呢”
说着就要走过来。
傅寒江警告的看了那小兵一眼,回头对着官员塞了一两银子,“大人再通融通融,我跟我家小姐再多说说话,您看成吗”
那贪官颠了颠手里银子的重量,眼中一亮,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背过了手,“好吧,谁叫本大人心善,就再宽限你们一点时间吧,赶紧的啊。”
傅寒江点头哈腰,转过身继续道,“现在城内的情况不利于我们,我们不应该莽撞行事,钱财不过身外之物”
“但这些身外之物在我眼里可比你和你爹的命,要值钱的多。”
瑞斯嗤笑了一声,十分无情的强调道,“这些东西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却决定放弃它,懂吗”
傅寒江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爹现在生死未卜,他心急如焚,咬了咬牙,说出来的话带上了点火气,“那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直接杀进去。”
瑞斯理所当然的道,视线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刻意提高了声音,又控制在只有范围内的人能听到的程度。
她嗤笑着嘲讽,“原来你们西北的汉子都这么懦弱都被这样欺负了,还能好声好气的跟人说话全身家当送人只为苟活”
她低笑了一声,充满讥讽地看了傅寒江一眼。
后者心头一凉,直觉要糟,果然就听本来就不太满意眼前情况,又在野外养出了兽性的将士们,本来还碍于他的面子而压下的不满和愤怒,这一刻全都被瑞斯激了出来。
“大人,您说要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对,我们情愿站着死,也不愿意窝囊求生”
“”
众人纷纷响应,傅寒江听的脸都绿了,他试图说明眼前的情况,瑞斯直接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女人细长的手指即便是经过野外生存,也没有变得粗糙,皮肤依旧的白皙细腻,指尖微凉,轻轻从傅寒江的脖子上扫过,带起一阵毛骨悚然的触感,仿佛一把寒冷的刀,刚刚从这里扫过,似乎都听到了血从大动脉里喷薄而出的声音。
傅寒江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哽的他都不敢呼吸了。
“小少主啊。”
瑞斯讽刺一般的说道,她啧舌了一下,“你看看这群将士,他们本来应该在战场厮杀的,不管是活还是死,总是为人民而战,为自由而战,应该是光荣的,可是现在呢他们自从跟了你之后,做的都是什么呢”
“捕鱼,杀动物,摘果子,做渔网。”
瑞斯说了几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问,“这就是你想要他们过的生活明明是个战士,却窝囊的,活过一辈子,只要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