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像是烧了。”
李沫琀觉得两人这样距离实在让人心率失衡,不着痕迹往后瑟缩,眼珠子移开看向别处。
韩业臻重新坐好,对前面的沉度说道:“去锦绣澜庭。”
李沫琀一听就知道是公寓的名字,胃部微微一紧,正要张嘴拒绝,韩业臻却将眼皮阖上了,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
李沫琀就不敢说话了,想着反正就一夜,将就一下。
车子停在锦绣澜庭停车场,沉度知趣地走了。
下了车,李沫琀低着头,乖乖地跟着韩业臻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到了门前,韩业臻按了密码,滴滴两声后门开了,进去开了灯,站着门边等着李沫琀进去。
这是一个大平层,朦胧的月色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洒在木质地板上。
里面家具一应俱全,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应该韩业臻另一个家。
她站着玄关处不敢动了。
韩业臻背过身,没注意到她的反应,往里走去,脱了外套随意扔在沙上,跟她说道:“你先坐,我打个电话。”
然后韩业臻就跟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挂掉电话后,看见李沫琀无措站在玄关。
他敛了敛目,长腿一迈,靠近她几分,问她:“你很怕我?”
李沫琀抓紧自己书包的肩带,垂下眼帘,摇头,“不怕。”
“不怕就过来坐。”
跟韩业臻独处一室,她又想起他偷了她内裤打手枪的事情,只要一想,就觉得脸都快被灼烧了。
都怪热,脑子变得迟钝了,怎么傻乎乎上了车跟了进来了?
韩业臻是她长辈这个身份立在那里,就算她想拒绝就能拒绝得了吗?
她局促坐在沙,书包还背在身上,看起来就是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你是不是没存我的电话?”
韩业臻坐在她身边,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李沫琀的心狠狠提了起来,觉得韩业臻有读心术,她那些小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随随便找了个借口,“一时间忘了。”
韩业臻往后靠在沙上,露出了突兀的喉结,修长的手臂懒散地搭在沙靠背上,盯着她后脑勺,“现在存。”
语气没什么波澜,却透出不容抗拒的意味。
韩业臻的目光就像狙击枪的红点瞄准镜,无声的,耐性的,执着的,将她锁定在自己射击的范围。
李沫琀背脊一凉,老老实实存下韩业臻的电话。
门铃响起,韩业臻起身去开门,李沫琀暗暗松了一口气。
家庭医生来了,先是给李沫琀探热,贴了降温贴,开了三天的药。
医生临了叮嘱,一定要好好休息。 “你今晚到里面的房间睡,书包先放下。”
李沫琀抿了抿嘴,起身找到最末端的房间,放下书包又重新回到客厅。
这时,韩业臻已经倒好温水,药也准备好了,“先吃药,然后去洗澡,今晚好好休息。”
李沫琀看过他杀人,没想到他还会照顾人。
心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自从进了韩家,她就处于放养的状态,都没有人管过她,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倒是家里佣人对她照顾还多点。
大姨韩雅偶尔对她出善意,她都会很害怕。
吃完药,她就乖乖站定,说了一句,“小舅舅,我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