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笑,仍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会小心。”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新娘弱弱问。
“看你问的哪方面。”
孟子陶避重就轻道,“至少你有勇气结婚,有勇气生小孩。”
新娘低敛眼睫,哽咽,“是意外怀孕,男孩。”
孟子陶不想说话了。
先有苏婷知,再有富家千金,似乎只要有男人存在,女人就永远逃不掉被沦为生育工具的命运。
照惯例完成全部工作,孟子陶总会对新娘说一句,祝你幸福。
可面对眼前这位,她无论如何都讲不出口,最后只道,希望你能学会爱自己。
新娘一下放声大哭,抱住了她。
搞得孟子陶情绪低落,和俞洄吃饭,一反常态格外沉默。
搛块鱼肉进她餐盘,俞洄关切,“你怎么了?”
孟子陶叹气,摇了摇头,夹起油亮肥美的鱼肉,喂进嘴里。
偏爱的美味似乎也无法带来快乐,机械性地咀嚼,吞咽。
隔着桌子,俞洄握住她的手,“跟我说说吧。”
孟子陶反握住他,挺起腰与他平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知道我很自私,有些话你也许很难接受,但我必须说在前头。”
深吸口气,她缓缓道,“就算我很爱你,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给你生孩子。”
俞洄闻言一怔。
早晓得她每年的生日愿望是不婚不育,可那时她并没有给他任何希望。
在看到曙光后又突然给他迎头一击,杀伤力太强,他两眼抹黑,根本无从反应。
只觉得疼,揪心的疼。
等这阵疼痛缓过去,他硬挤出一句,“好好的,你提这些干什么?”
孟子陶也疼,手被他攥得生疼。
低了低头,“不想你陷得太深。”
“哪怕你是个火坑,我也会闷着头往里跳。”
颈间青筋盘亘,俞洄生气了,仍凭着极强的自制力将声音碾平,“你连跳的机会都还没给我,有必要先把话讲这么绝吗?你不觉得你的提醒很像未经审判的死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