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安追着丝线离开后,许星荣觉得没意思,抬手轻松拔出了身后几乎已经完全没入山体的匕。
顺便还感叹了一下这位不大熟悉的师兄的无趣。
逗他还没有逗文和师兄好玩,文和师兄至少会抽鞭子追着他打,这位师兄一点反应也没有,完全不会被他逗弄到!
许星荣落在木错旁边,把兜帽摘了下来,朝木错扬了下下巴:“这些人就算已经没了负面影响,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清醒过来,你快马回去找人过来吧,我在这儿帮你守着。”
木错有些怀疑地打量着只到自己下巴的许星荣:“你?”
许星荣微笑着举起匕,伸出两个手指头轻而易举把匕给掰断,甚至还给剩下的部分挽成了圈:“可以相信我了吗?”
木错连连点头骑着马跑了。
安排完木错,许星荣在这位壮硕的次仁央宗面前蹲下,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他。
他大概是下来时崴了脚,这会儿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养神。
许星荣拿出一枚小花钗子交给他:“令妹我已安全送往了离国,该结报酬了。”
说着,许星荣向前伸出了手。
次仁央宗缓缓睁眼:“谢谢你,舍妹可还好。”
“好得很,找了个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的村子,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不会回天山的。”
次仁央宗这才放下心来,从怀里拿出一根陈旧的骨头链子交到许星荣手里:“剩下的……如果我能逃过祭祀,定亲手交给你。”
“也行,别让我等太久。”
许星荣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骨链“但你总该给我点利息吧?”
次仁央宗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慢慢解开领口,露出漂亮的脖颈点了头。
许星荣笑着伸出手指抵在锁骨处,尖长的指甲缓缓没入皮肉之中,直到没入一个指节,许星荣才停下。
几年过去,他身上的纹路更深了,因而他用绷带缠住了所有明显的纹路,将其遮掩了起来。
许星荣的身上各处都带着绷带,甚至连手背也缠住了,除了脸部和几根手指头,几乎没有露出来的地方。
没入身体的指节出淡红色的光,不断吸收着这具身体的血液,手上的绷带逐渐崩裂开,露出里面骇人的纹路。
这些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吸食到血液后便活跃起来,不断地颤抖挥舞着触须,张牙舞爪。
鲜红的脉路逐渐爬上脸颊,又被什么吓退了回去。
次仁央宗的脸渐渐变白,而许星荣身上的纹路却越来越红,越来越鲜艳。
在次仁央宗快要坚持不住的前一刻,许星荣抽出了手,掰开次仁央宗的嘴塞进去一颗丹药,阴恻恻地说道:“别死了,这是你们师家欠我的。”
许星荣忽然又扬起笑脸道:“哎呀,你们这些师家人真是无趣,比我师兄还无趣。”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比我那个最没意思的师兄还要无趣!”
许星荣站起来拍拍手,顺手把次仁央宗也从地上薅了起来,指了个椅子给他坐。
自己则转悠着去别的地方查看这些意识不清的天山人了,一边走一边拿出新的绷带重新缠上。
师家的一切,都该为他赎罪!
却说另一边,叶清安追着丝线一路下了山,在山脚骤然被人给堵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