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南儿心中叹息一声,默默咬开了口中的蜡丸。
一阵清凉的感觉涌入咽喉,正在这时,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仆妇拖起了元南儿,把她放在一个椅子上,死死地按住她,刚刚那个说话的男子走过来,手中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汤。
只见这个男人一手端着药,走到元南儿身前,一手掐住元南儿的下巴,手中微微用劲,迫使她张开嘴。
元南儿盯着眼前这个平常无奇的脸,眼神沉静无波。
男人看着眼前的女子,看着她无所畏惧的眼神,似乎被他的眼光触怒,手上用力,元南儿无可奈何地张大嘴,男人顺势把一碗汁全部灌进了她的嘴这里。确认她全部喝到了肚子里,这才松开钳制她的手。
她这时才看见王导的老婆,衣着华贵,环佩叮当,俏丽的脸上,此刻却是恶毒的笑。
意识渐渐模糊,听见最后一句话是"
丢到后山野坟堆喂狼。"
王导的夫人咬牙切齿。
元南儿是被冻醒的,睁开眼,天还没有黑透,下着小雨,她衣服已经湿透,试着动了一下,力气似乎已经回来一些了,她扶着身边的石头缓缓地从地上爬起。
四周还不算太黑,远处看不清晰,只能打量周边,影影绰绰地看到了周围的情景,大大小小的土包,有一两声乌鸦的声音响起,而她现在扶着的正是一块墓碑。
看清楚四周起情况,她找到了下山的路口,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去,又累又饿,她咬牙坚持着走到大路上,远远地看见一间小屋立在路旁,看去像是一座小庙,她苦笑一声,自己似乎和破庙有解不开的因缘。
好不容易走到破庙,天越来越黑,里面的神像已经被推倒,到处破败不堪,着神像行礼后方才在小庙角落里坐下。
"
快到长安了,金不换姐姐,你来过长安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元南儿。
她睁开眼,看见天已经大亮,下一秒却被自己头上垂下的头给吓到了。
原来往日黑色的头,现在已经变成了雪白雪白的丝。
她伸手把自己头上的簪抽出,一头雪白的长滑落,她抓起更多的头,全部都成了雪白色,一时间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出庙门,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和身影的那一瞬间,昏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元府的房间,一切似乎没有改变,一切似乎已经变得不同。
在卢老头那里知道了吃下那个药丸后的外在反应最大的就是头变白,其他的效果还要她自己慢慢探索。
那天生的事情没有给二哥说,只说给了卢老头和庄周。
卢老头问想如何处理,元南儿笑了,摇了摇头,雪白的头映着略苍白的脸,有一种空灵的美。
她缓缓地说:"
不怎么样,就这样吧,师父,我们应该出了吗?"
这时桃果和陶冶进了房间,后面还有一位身着印度舞娘装扮的女子。、
"
来,小南儿,老人家我给你介绍,这位金娘子,金不换,以后也跟着咱们一起游历!"
卢老头笑呵呵地给醒来的元南儿介绍一身奇异装扮的金不换。
而金不换对眼前这个似瓷娃娃般的女子也感到好奇,她依然记得昨天看见她时,衣服上污泥狼藉,雪白的头张扬如同四处探索的触手。把苍白的小脸藏在头里,再看见他们的那一刻似乎用尽了力气,如同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样向地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