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段,除了宜修那个毒妇还能有谁?!
一旁的春棠脸色煞白,喃喃道:“小主正有孕,本就嗜睡。若真的中招,也难以分辨。这幕后之人可真是手段高明!”
白启书脸色变了变,朝安陵容请示:“小主,以防万一,微臣需要取些血仔细查看,望小主恕罪。”
“无妨,你也是为本小主身子着想。”
安陵容将手伸出来,让白启书取血。
白启书用针扎破了她五个手指头,从指尖挤出了血滴,分别放入五个瓷碟中。
又让小德子跑一趟,去太医院取一样东西来。
小德子取来后,他将药粉分别放入五个碟子中,搅拌一番又拿到日头下暴晒一刻中。
等现血色只是正常的加深后,他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
朝安陵容道:“恭喜小主,小主并未沾上这醉生梦死。”
安陵容这才放下心,感激的看向白启书。
她已经让芳华,小德子,刘奎三人分别打探了白启书的情况,都回禀说这人没什么问题。
除了总是被一些老太医压制出不了头,医术不错。还时常帮一些没资格看病的宫女太监拿药,人品很是不错。
眼下倒是个机会。
安陵容给春棠使了个眼色,春棠意会,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白启书。
白启书一捏,吓了一跳。
荷包里轻飘飘的一张纸,不用看就是银票。
他从未收过这么大的赏赐,有些不敢接。
“常闻白太医医德仁心,不仅帮宫女太监拿药,还总是救助穷苦人家。本小主知道你当太医也不容易,不过是点心意。况且若非你悉心照料,本小主这一胎也不会如此安稳,全是你的功劳。这点赏赐,你受的起。”
白启书眼珠微微震动。
他哪能听不出安陵容的意思?连自己在家时的情况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还能想做什么?
这赏赐接还是不接?
白启书觉得手上这荷包明明轻飘飘的。此刻却仿佛千斤重一般,压的他喘不过气。
安陵容见他仿佛被定住了一样,知道他在内心挣扎。
轻笑一声:“白太医,本小主听闻,你家中有一稚子,甚是聪慧。只是因出身问题,寻不得名师。本小主倒是觉得,如此聪慧的孩儿,做父母的总要为其打点一二才好。日后能进入仕途,不比做个太医强?”
白启书愣住了,也顾不上忌讳,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面不改色,仍是温婉的模样:“本小主家里有个幼弟,读书尚可,且拜的师父虽算不上什么大儒,也是名士了。若白太医不嫌弃,本小主倒可以引荐一二。”
白启书脸上满是挣扎。
是啊,他儿子如此聪慧,却只是因为出身问题不受那些名门重视。
难道真的让儿子走自己的老路吗?
他是个没用的,虽然是太医,却地位低下。
若不是娴贵人诊出怀孕那天只有自己值守,连这保胎的活都轮不上。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给自己个机会,他真的甘心错过吗?
谁不想为儿子博个好前程?
安陵容知晓他已经动摇,又笑了下:“本小主知道,白太医的医术高明,只是向来明哲保身。但白太医可知,在这深宫里,没有靠山的人,才最危险。”
白启书心里最后一丝防线终于轰塌。
他祖父不就是被卷入后宫争斗,没有靠山所以当了替死鬼吗?
这娴贵人,看起来圣眷浓厚。以后再有个皇子傍身,想保住自己应是不难。
他正了正色,朝安陵容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