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这才满意,点头说:“你屋里新来了个小厮,叫做玉山。”
来福惊讶的抬起头,太爷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昨晚上陪叔叔吃酒,叔叔喝到正酣时曾隐晦的炫耀过,太爷临走时带的银子怕是花地差不多了,估计不多时就会派李顺回来支银子了。
宁府大管家赖升得意的笑了又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总算找着机会了……”
总算找着机会干什么?来福不敢问,想也不敢想。
五皇子在午饭过后赶回了京城,回到府上,他只草草洗漱一番,交待雷才收拾好贾敬给的衣服,便进宫谢恩了。
皇帝刚从御花园散步回来,坐在御书房看折子,见到五皇子进来,皇帝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说:“郑太医说你好的差不多了,朕看着你脸色还有些苍白,放你两天假,好好歇歇。”
“多谢父皇。”
五皇子跟皇帝本就没什么父子亲情,说也不多,谢了恩便抬起了头,这一抬头,可让五皇子怒火中烧了。
父皇的案头摆了个晶莹剔透的玉瓶,里面还有一株翠绿的小草,小草周围环绕着一圈薄雾,似乎还有草木香气发出。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总之,那仙草长的你见了就能认出来。五皇子心里又浮现出前两日给他递消息的人说的话。
皇帝见他直勾勾的看着仙草,笑了一笑,说:“瑞定也知这不是凡物?这是你七弟昨天去西山取来的,这才放到案头半天,朕就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瑞诚!你真是个好的!五皇子心里咬牙切齿,都恨不得在他七弟身上咬下块肉来。怪不得出城的时候瑞诚主动上来打了招呼,似笑非笑,原来都算计好了。仙草被他得了,要不是有了贾敬,自己的命也要被他算计去了!
五皇子死命掐了掐手心,控制的有些过头,声音反而比往常轻了许多,“七弟一向孝顺。”
皇帝看起来很是放心的样子,笑了两声说:“朕年纪大了,看到你们兄弟和蔼,朕就放心了。”
五皇子恨不得冲他父皇大叫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当初你心爱的儿子造反你都能明察秋毫,雷厉风行的镇压下去了,现在一个儿子快要被另一个儿子害死了,你就能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是真不知道,他原先在废太子身上放了十二个心,派了三分之二的暗卫跟着他,所以废太子一有谋反的举动,就被皇帝抓了个正着。可是剩下的皇子就不一样了,皇帝现在伤了心,再加上他也没精力和已经长大定型的皇子培养父子亲情,所以只要大面上过的去,他也就不管了。
至于这次派去的郑太医,早先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中暑就是他给治的,在皇帝心里这还是对儿子好的表现呢。
不过似乎五皇子不怎么领情。
“行了,你回府休息吧。”
皇帝看着五皇子脸色又不怎么好了,便挥挥手,让他出宫了。
出了御书房,五皇子见到了来请安的七皇子。
七皇子跟五皇子差了九岁,本来是个默默无闻的皇子,谁知道太子在他的生日宴上造反了,这个倒霉孩子才被人记住了。
怎么以前没看出他心肠歹毒呢,五皇子看着七皇子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想想他们兄弟几个真是没一个省油的灯。
“五哥。”
七皇子先停住了,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之后安安静静的站着。
“七弟。”
五皇子这会注意力都在克制自己情绪上了,一句话不想多说。
“五哥要是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进去了。”
七皇子的声音很是平和,还带着点少年的清脆。
五皇子嗯了一声,率先走下了台阶。
七皇子注视着五皇子的背影离开,嘴角微微上翘,忍住了想问候一下他身体的冲动。
时间过的飞快,没几日温度就降了下来。贾敬的身子骨养好了许多,两腮上长了些肉,脸色也从黑黄变成了蜡黄,勉强算是进了一步。
这天,他又想起了上次被五皇子打断的活动,便背起药箱,和李顺两个出观了。
不过这次还是没去成,贾敬在门口又被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是个不到三十的壮硕男子,虽然穿着常服,但是鞋子却是标准的黑底白边的官靴。
男子态度很是恭敬,先行了礼才说:“贾公,我家主子想见您一面。”
说完,男子指了指停在一边的马车。马车颜色蓝黑,很是低调,帘子只微微掀起一个边,贾敬只能看见拨动帘子的半个手掌,似乎是个男孩子。
“你先回去等着。”
贾敬将身上背着的药箱递给李顺,跟在男子身后上了马车。
马车上坐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少年,锦衣紫袍,手里端着个紫砂杯,见到贾敬上车,将杯子放下,冲贾敬微微一笑:“早就听说贾公修道有成,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孩子,你拍错马屁了,我才来十天。
贾敬高深的笑了一笑,“不知这位公子……”
“我叫瑞诚。”
说完,年轻的七皇子给贾敬倒了一杯茶,七皇子一点隐瞒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就说了自己的名字,这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贾敬端起茶杯慢慢抿着,眼睛注视着桌上的花纹,一点都没乱瞄。
瑞诚?上回来的那个好像叫做瑞安。这么说,他也是皇室中人。贾敬心中暗喜,这线总算是搭上了。既然这样,待会也不必再去大街上,既然精品路线有了门路,底端的市场也只能放弃了。
一杯茶喝完,贾敬将杯子放回桌面,借此看了对面坐着的皇子。
看起来似乎比上次那个中暑的要强一些,面前的皇子身边紫气浓郁,如果说上次见到的是烟雾,这次见到的就是云彩了。贾敬心中暗喜,面上依旧毫无表情,连眉头都没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