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想要宣傳自己的宗教,卻沒幾個人願意聽。
人類不理他。
有一位詭異,卻樂於和他探討。
實驗室。
萬知聞安靜地坐在玻璃房內。
他手中拿著一本《禧年書》,對於面前擺放著一盤血食,視若無睹。
肖恩看見全身布滿詭異的文字的萬知聞,覺得稀奇。
怎麼會有詭異,在食物和書本中,選擇書本呢?
肖恩鬼使神差地走到玻璃前,和萬知聞對話。
他問:「你的那本書,從何而來?」
萬知聞目光仍然在書上,他用人類的語言,平靜地回答:「我的同伴給我的。」
「同伴?你不是詭異嗎?怎麼還會有同伴?」肖恩看著封閉的玻璃,心裡發怵,「你的同伴是怎麼進來的?」
「放輕鬆,只是一本書。」萬知聞把書合上,走到玻璃前,面對肖恩,隔著玻璃,那書竟然掉落在肖恩的腳邊。
肖恩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本書是如何穿透玻璃,如何落地的。
他驚恐地想要按響警報。
萬知聞的語氣聽不出特別的情緒:「我對你沒有惡意。
你看過這本書的內容嗎?如果可以的話,請和我交流。」
肖恩原本對面前的詭異充滿敵意,但他對上萬知聞的雙眼後,心底里升起的敵意漸漸地平復下去。
「這本書是我帶進集團里,贈送給同事的。」肖恩緊張的心神奇地放鬆下來,「如果你喜歡這本書的話,我願意和你交流。」
不知為何,看著面前詭異的雙眼,他願意敞開心扉,平等地和對方交談。
這本《禧年書》,肖恩帶了幾十本進集團,分別發給自己的同事,希望同事可以理解自己的信仰。
有些同事拿去賣破爛。
有些同事捐去圖書館。
還有一些同事帶進廁所里,蹲坑的時候看。
他送一本給致虛散人。
致虛散人拿回去後,看了幾眼,就扔給沈西童。
沈西童又給了萬知聞。
實驗室的玻璃困不住詭異。
他們沒離開,是因為污染擴張的範圍還不夠。
離開的時機,未成熟。
萬知聞認認真真看完那本書,他問肖恩:「你覺得該隱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他是一個充滿嫉妒內心狹隘的小人?還是一個具有反抗精神的勇者?」
肖恩語氣堅定地說道:「我覺得該隱是偉大的。」
萬知聞又說:「他殺了自己的親弟弟,在人類的觀念里,弒親者,罪無可恕。」
「錯不在該隱,在神明,該隱這麼做,是對神明救世的成全。」
肖恩既開心又惆悵。
開心的是,他找到了一個願意和自己探討這些問題的對象。
惆悵的是,對象竟然是一隻詭異。
萬知聞搖頭:「神明沒有傷害他的弟弟。
自己犯下的罪過,為何要責怪別人沒有阻止?」
肖恩看向萬知聞,語氣有些激動:「如果神明是全知全能全善的,該隱怎麼可能犯下弒親的罪孽呢?還是說,神明眼看著這一切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