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非点了点头:“成。”
一路上于非没有说话,我还是忍不住道:“以后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以前在一起也是缘分。有句话你不爱听,可我还是想讲。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万事,锋芒不要太过。”
他嘲讽一笑:“我听说薛家现在都已经开始做军火了,这话不该对我讲吧。”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于非皱了皱眉,侧头看着车窗外的景物。
车开到了帝王大酒店,我打着方向盘,缓缓将车停好。
“下车吧。”
见于非不动,我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
他忽然怒道。
我看了他一眼:“先下车吧,吃饭我们慢慢聊。”
于非这才梆的开了车门,下车了。
我解开安全带,拔了钥匙,也下了车。
“走吧。”
我道。
进到了里面,我们开了一个包厢。我随意点了几个菜,于非也点了几个。酒菜还没上上来,酒店的经理就过来了一趟,无非是说于非到他这儿来让这儿蓬荜生辉什么的,客套了一番,他躬身道:“两位慢慢聊。”
便轻轻地帮我们合上了包厢的门。
“你喝茶吗?”
我问。
他摇了摇头。我让服务员帮我拿了二两黄山毛峰,还有沏茶的茶壶茶杯。等水烧开的时候,我将茶水缓缓地倒进杯子里。茶叶在水中翻滚起来,一片一片的叶子,一下子变得匀齐壮实,峰显毫露,色如象牙。
“干我们这行的男人,都喝酒。”
我缓缓地开口了。“酒给我们力气,让我们快活,敢打敢拼。可是酒劲来得猛,去得也快。带来的,都是些留不住的东西。”
于非怔怔地看着我。进了包厢以后,他似乎和在外面的神情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
“你说我太张扬,长久不了?”
他淡淡地问道。
“你看看你今天这个排场……招多少人嫉恨。我们做的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事,社会上真正的老大是谁,你想想,它真想什么时候搞你,开个会就定下来了,万事小心为上。当年东北的乔四爷,条子都要让三分,后来中央直接调特警,还不是说武装剿灭就剿灭了。你刚才说薛家,薛家平时比你低调多了,这几年薛家在hk做慈善做得多,还在内地捐了很多希望小学和图书馆……再说hk跟内地情况不一样。那里有可能存在大的黑道家族,可是内地至今都没有。”
我还没说完,于非就哈哈地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我能不这样么?我能么?他妈的老子要是孙子了,‘低调’了,指不定谁就把以前我在薛家的事翻出来,我还带什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