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院其他少女一样,她喜欢白恪言不是秘密。可惜,白父当年出事,众人都以为白恪言前途黯淡,陶燕不得不听从父母的话,和白家划清界限。
没想到再见面,他比从前更优秀,不仅成了光荣的解放军,还是人人钦佩的“科研战士”
。
更没有想到,她的白大哥已经结婚了。
陶燕难过了很久。她恨自己当初懦弱,恨父母拜高踩低。如果这几年,她一直陪在他身边,那么今天的白夫人一定是自己。
辛亏前几天,事情有了转机。
陶燕从林静敏那里打听到,白恪言结婚只是为了从军,托人照顾年迈的父亲。她那颗失落的心,又燃烧起来。
没有爱情的婚姻,和一潭死水有什么区别也许兜兜转转,她才是最终值得与他共赴爱河的人。
陶燕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白大哥,对不起,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我们家不应该”
白恪言打断她“陶燕,事情已经过去了,别想太多,我没有怪任何人。”
“那这些红烧肉”
“抱歉,我不能接受。”
这些天,将心比心,白恪言无法忍受妻子身边出现任何示好的异性,那么同理,他也该对其他女同志保持距离。
“况且,你和小敏是朋友,别让她难堪。”
白恪言礼貌地离开。
陶燕抹着眼泪,却在心里安慰自己,至少白大哥心胸依旧宽广,他没有恨她,也没有恨那些落井下石的人。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打动他。
听不到想听的声音,见不到想见的人,白恪言必须承认,他心里是烦躁的。
当年家道中落,他全程接受,肩负着长子责任,在挫折中平静地寻找转机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心里充满了不安。
刚刚,即使陶燕站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他心里想的,也只有他的妻子校嘉华。
妻子小名叫笑笑,笑的时候却不多,但每一次都分外动人。她是坚定的,温暖的,还带着一点母性的柔韧。
那天在山上,即使悬崖百丈冰,她却远比春花俏。这样的姑娘,每一帧都珍藏在他的心里。
白恪言掏出贴身的笔记,细细看着夹页里的照片罢了,今晚还是申请通宵值班吧,否则又是一个无眠夜。
与他的烦躁相反,宿舍倒是充满了欢快的空气。
韩栋刚打完电话,一扫之前的颓废,容光焕。
两位师弟很好奇“韩哥,你是怎么跟对象和好的,快教教我们呗”
韩栋翻白眼“一边去,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连对象都没有,关心这个有啥用”
“别看不起人啊,我们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早晚都要有的嘛”
一向沉默的白恪言突然帮声“没错,说来听听。”
闻言,韩栋立即收起了大师兄姿态。从前在学校、现在在部队,白恪言都是碾压级的存在,在学术上帮了他不少忙,威信极高。
在白恪言面前,他就是个弟弟。
白恪言是典型的富贵公子,每月除了津贴,上海和太丰县那边,都会寄来不少物资。
太丰县寄来的东西虽然不贵,胜在实用。白恪言每次都视若珍宝,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
而上海寄来的那些昂贵的肉罐头、鞋帽、钢笔白恪言总是送给家境贫寒的战友。他身上没有一点纨绔子弟的做派,韩栋想挑他一点小资的毛病都不行。
“既然我兄弟话了”
韩栋嘿嘿一笑,“每次打电话,啥也别说,啥也别问,对着姑娘直咧咧表白,说一百遍宝贝我爱你,不能没有你,就行了”
师弟们绝倒“切,要不要脸啊,话务员阿姨全程看着,你好意思说这么肉麻的话”
“要脸要脸对象就跑了瞧你们这觉悟,知道自己为啥打光棍了吧”
韩栋得意地问白恪言“兄弟,你是有经验的,对媳妇就得像夏天一样热情,我说的没错吧”
白恪言彻底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