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最新的报表,士动帮忙分忧,“经理,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都说金九银十,十月份的布料,虽然没有九月份卖的好,但是大部分供销社,销售势头还是很强劲的只有个别极差的,一般都是人缘问题,跟我们的货品没关系。”
校嘉华来了兴致“个别极差的,比如哪家”
丁勤勤想了想“比如城西,实事路的供销社。她家社长是石经理的表姐,关系户,你懂的。这个表姐仗着有靠山,只会拿鸡毛当令箭。她不好好干活就算了,整天鼻孔朝天,服务态度差,被顾客投诉好几回了”
校嘉华“许德顺不知道这个事吗为什么不把人员换掉,或者调岗”
“许总知道也没用,她当年可是王处长提拔的。她们社员当中,还有几个是石经理的前秘书,都是从公司转岗过去的。公司的人念旧情,总要多关照她们一些。”
“石经理的前秘书”
校嘉华抓住了什么。
“是啊。”
丁勤勤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年,石经理换秘书比换衣服还快。他已经有三个秘书,前后调去奋斗路了。其中有一个,就是我的老同学。”
校嘉华“原因是什么她们工作哪里犯错了吗”
“具体我也不清楚。”
丁勤勤回忆了一下老同学,“反正走的时候哭哭啼啼,问原因,她也不说。”
“我大致明白了。”
校嘉华若有所思,站起身,拎住包。
“经理,您又要去哪儿”
校嘉华“去实事路,了解事实。”
实事路,看名字又红又专,实际上有曲又绕。校嘉华左拐右拐,问了一圈人,折腾到下午,才找到地方。
不过,丁勤勤说得没错,这家供销社的社长,脾气确实不好。校嘉华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在里面骂街。
“小屁孩儿,脸上毛都没长齐,你就敢跑到老娘这儿要货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别想从我这儿调走一根毛线”
骂人的正是这家社长,石中磊的表姐石庆春。校嘉华在供销社社长会议上见过她,只是交集不多。
此刻,石庆春彪悍地骂着人,她身后的柜台前,站着三个年轻的女营业员,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出。
被骂的“小屁孩儿”
背着大麻袋,声音气得抖,“你、你怎么不讲理这些货,是总公司货品部的丁秘书,让我们来调的,你凭什么不给”
石庆春继续骂“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丁勤勤不过是个小秘书,她算个屁就是她领导校嘉华来了,也得看我的脸色。”
“是吗”
校嘉华倚在门口,冷冷地开口。
“校,校经理你怎么来了”
“笑笑姐”
争吵的两个人,都怔住了。
校嘉华这才认出来,挨骂的男孩子,是镇供销社的左学军。
“小军,你怎么在这”
校嘉华意外。
左学军像是看见救星,噼里啪啦,把刚刚受的屈辱倒了一遍。
原来,九月底,各大农村6续开始收玉米。前阵下了场雨,玉米穗比往年难掰一些,不少人磨破了手。所以,刘镇长和村长们商量决定,给家家户户,配两副粗线手套。
这么多村子,手套需求量大,又要得急,镇供销社没有这么多存货。刘社长就向总公司求助了。
校嘉华“这事儿我知道,昨天,我不是已经安排丁秘书,给你们调货了吗”
左学军答“丁秘书是调了,可是等总公司统一收集起来,再到我们供销社,需要三四天。现在各大农场都在抢收玉米,根本等不及。所以,刘社长就让我先进城,找城西的几家供销社,直接拿货。”
左学军委屈极了“笑笑姐,城西其它供销社,看了我的工作证和公司的调令,都很配合工作。只有实事路这家,不肯拿出手套,还要赶我出来。”
校嘉华安抚左学军“石大姐是老同志了,应该不至于故意为难年轻人。”
石庆春毕竟是老社长,又是石中磊的表姐,校嘉华确实要给她三分薄面。
她礼貌问“石同志,既然有总公司货品部的调令,您为什么不把手套给小同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吗”
“呵,没有误会,老娘就是不想给。”
石庆春早把校嘉华打量了几遍,见她一个人来巡店,心中不免轻视。
再加上,石庆春早有耳闻,校嘉华和石中磊、马兰珍不和,因此,她看校嘉华也极不顺眼。
石庆春嚣张道“我们店的手套卖得好好的,凭什么你说调就调我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你有本事,就去找石中磊、王展告状,我还怕你不成”
连商业局的王处长都搬出来了,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校嘉华敛起了笑容。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