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着祁先生和桑桑的面,挑拨离间啊
剩下的这半段路,楚琼琚是压根没有心思再看梅花了。偶尔谨慎地瞟一眼这两人,愈寻出点蛛丝马迹来。
虽然桑桑对祁先生并不热络,但祁先生的目光,几乎没有从桑桑身上移开过。桑桑小小打个喷嚏,祁先生立刻递上去了纸巾;有一段石阶路滑,桑桑走在前面,祁先生始终跟在她的身后,守护者的姿态,显然是怕她摔倒
这么明显啊啊啊
楚琼琚忧郁了。
难道,之间姐姐骂他光长个子不长心眼,都是真的么
楚琼琚只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决定安安静静地做好一个电灯泡。
余欢倒是注意到了他的异常安静,讶然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几乎是瞬间,楚琼琚感受到了祁北杨落在他身上的不善目光,立刻直挺挺地回答“不,我很好,谢谢。”
他突然的客气叫余欢困惑。
困惑了一阵,想不出缘由来,也就抛在脑后了。
洛织山并不大,晃晃悠悠三个小时就逛了个遍;下山的时候余欢买了些梅花糕,做的不甚精致,但图一野趣。楚琼琚自打意识到这两人的不对劲之后,敏感的过了头,一时间也不敢接那糕点。
但瞧着余欢落落大方,他也只好硬着头皮接了两块,拿油纸抱着,轻轻咬了一口。
好烫。
祁北杨送二人回的家,楚琼琚来的时候有多激动,走的时候就有多煎熬。
他一想到自己现在可能被祁北杨标记为敌人,就头疼的不得了。
一直到祁北杨离开,楚琼琚才谨慎地问余欢“桑桑,你和祁先生究竟是个什么关系啊”
余欢叫他问的愣住了,想了想,回答“大概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
楚琼琚快哭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余欢茫然“你也没问啊。”
楚琼琚的一颗心要碎裂成渣渣了。
也是,他一时被见到偶像的激动冲昏了头,压根没有考虑到这点。
接下来的两日,余欢与楚琼琚相处倒还挺愉快只是有一点,原本孟老太爷指给楚琼琚的房间在二楼,楚琼琚原本还答应的挺好,出去溜达了一圈,忽然又说二楼风水与他属相相冲。
一个混血儿居然比她还要相信玄学
余欢请示了孟老太爷,重新给他安排了一楼的房间;楚琼琚也改了口,不叫她桑桑,改称欢欢。
余欢也没往心里细想,只是瞧楚琼琚这两天蔫蔫的,全然没了第一天的活泼精神劲儿。
余欢担心他是水土不服,多问了两句,楚琼琚慌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在倒时差,你不用管我。”
惊弓之鸟一样。
余欢也未花太多心思在他身上。
她抽时间去探望了一下小白,小白现在的状况仍旧称不上好周肃尔重新将余欢介绍一遍给小白,给她按的身份依旧是祁北杨的女友;小白知道自己如今有病,只是心里面存着事情,怯怯糯糯地躲在了周肃尔的身后,始终攥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
依赖到不行。
聊了一阵子,小白才算与她熟悉了,拉住余欢的手,仰脸问了一句“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以前我们常常一起玩么”
余欢还未回答,周肃尔立刻走了过来,手指搭在小白肩膀上,声音温柔,却不容她拒绝“小白,该吃药了,等下还要午睡,今天玩得够久了。”
余欢听懂了他的逐客之意,立刻站了起来,微笑着告别。
等到余欢离开之后,周肃尔才去给小白倒了热水。
小白只是盯着桌上的水杯,动也未动“我不想再吃药了,太苦了,吃完头也会疼。”
“必须吃。”
周肃尔拧开盖子,将药丸一粒粒数出来;扣开银色的塑料纸,将里面的胶囊抠出来。
噼里啪啦琐碎的小声音,小白的肩膀抖了抖。
周肃尔将药丸放在掌心,递到她唇边,似是等她主动去吃“不吃药,身体怎么会好”
小白推了一下他的手,大眼睛垂了下来,声音带了点小脾气“反正我好不好的都一个样。”
周肃尔面色微僵。
他将药丸放在一张洁净的纸上面,推到她面前,稍稍强硬了些“你吃药,今晚我不动你。”
小白仍旧一动不动地坐着。
她只盯着花花绿绿的药丸,越觉着头疼。
她从记事以来,就知道周肃尔不是个好东西;斯文败类的衣冠禽兽,只会在床、上欺负她这么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