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借道,走到哪里都是个灾祸,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其困在此地,直接解决了。
沈君将手中令旗一挥,喝道:“起法坛!”
“是!起法坛!”
城隍庙的弟子大喝一声,念动平山城隍颂赞。
“杀杀杀!”
县尉罗盛见状也将令旗一挥,麾下士兵齐齐摇动旌旗,挥戈呐喊,发出阵阵喊杀声。
霎时,无数气机向沈君汇聚,在他头顶形成一座城楼般的气场,又沿着旌幡扩展开来,沿着河道形成一道坚如磐石的无形气墙。
周列捧了一炷香,双手掐诀,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喝道:“天灵灵,地灵灵,弟子谨启大将军,招降讨叛破邪精,收尽世间无祸鬼,扫除千灾化为尘……
弟子一心全拜请,本坛大将降临来,神兵火急如律令!”
一道金光落下覆在他身上,霎时变成一尊身披金甲、手持金瓜的神人将军。
“兵来!”
随着他将大氅一甩,平山县乡勇头顶顿时冒出道道白气,落在无形气墙之上。
“唵齿临、唵部临、遮罗神、护罗神、一切邪魔化为尘、诸恶鬼神谤不得……”
法圆和尚结跏跌坐,口中念诵金刚咒,双手立掌缓缓合什,宛若两扇金刚大门正在缓缓合拢。
();() 他座下弟子各自摆出不同的姿势,一同念动金刚咒,仿佛一座金刚山般镇守桥头。
正此时,天色彻底暗了下来,一股阴气从清水湾蔓延开来,越过清水河涌向众人。
在阴气笼罩之中,两座法坛和一座军阵,竟陡然化作了一段真正的城墙。
只见城高六丈,坚固雄壮,城楼中端坐一位身穿官服、手拿笏板、威严端庄的城隍神。
一位身披金甲、手持金瓜,高有丈余的神将正率领百余士兵镇守城墙。
下方金光湛然,两扇刻有护法金刚轮的城门紧闭。
陈玄见状不禁感叹:“没想到集合众人之力立下法坛,竟然能有这般威势。”
随着阴气在城墙前彻底铺满,原本被迷雾遮掩的地方顿时为之一清。
只见清水河对面,为首的一员鬼将,盔甲完整,锃光发亮,头上兜鏊上竖着一顶盔缨迎风招摇,手中一杆长枪长蛇盘绕,红缨飒飒。
胯下战马骨架高大,却是只剩一张皮蒙着骨头,两只眼中有鬼火跳跃。
一队百余名鬼骑正整军列队,身上的盔甲兵器虽破破烂烂的,但却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再往后还有一群阴鬼僵尸,有的是清水湾村民所化,有的则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
其顶上阴云仿佛黑潮一般翻滚,不时化作一条阴蛇,显然是鬼将集结众鬼之力,凝出了这等堪比先天真意的军势。
城楼中的城隍神乃是沈君集合了众人之力所化,专门用来镇守这城墙的。
他向化作招讨使大将军的周列问道:“周先生,不知城上兵马可能将这队鬼兵斩杀?”
周列摇摇头道:“怕是难为,县中兵马不过是乡勇,能聚齐还是托如今正在集训之福,面对这等百战身死的鬼兵,能够守城就不错了。”
城墙上的士兵并不是真的士兵,而是招讨使大将军集军阵之气所化。
就算有所损伤,也最多只会令士兵精神委顿虚弱一阵,不会伤及根本。
但也因此,这群士兵的战斗能力并不强,跟普通的阴鬼打打还行,压根无法跟下面的那群阴鬼骑兵对抗。
“既如此,那咱们便只好守住这里,不令其走脱便可,过得几日,等州府那边来人,自可将其剿灭。”
沈君闻言也不强求,向下方的法圆问道:“不知大师可能撑住?”
既然不准备打,只准备守,那么这压力就落到作为“城门”
的金门寺身上了。
法圆哈哈一笑道:“道友放心,贫僧正好用他们来练功。”
金刚者,无有法能破坏之,而能破坏万物者也。
要成不坏之身,便需经千磨万砺,此时阴鬼摧杀,正是他寺中一众弟子磨练身心之时。
沈君闻言也笑道:“大师放心,我与周先生也不会肃手旁观。”
“正是,正是!”
周列也不住点头。
正说话间,那鬼将已经指挥着一众阴鬼僵尸开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