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瑞并不知道生了什么,他昨天醒来之后就没有了睡意,看了半宿的杂谈,天亮了之后又突然有了困意,喝完药就回床上补觉了。
直到被外面突然响起的嘈杂声吵醒,才打着哈欠撑起身,含糊问道“落塔,外面怎么那么吵”
落塔出去看了眼,回来道“好像是殿下回来了。”
“嗯现在什么时候了”
安嘉瑞披着单衣走下床,在镜前打了个哈欠。
落塔微微抬头”
快午时了,您要梳洗吗我叫人进来”
安嘉瑞看着镜子里一脸病色,似乎十分虚弱的人影,忍不住端详了一下,好像之前我给人的感觉没有这么弱难道病了一场连我那饱读诗书的气质都维持不住了他忍不住端正了神态,满意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色冷淡,气质凛然。
“先生”
落塔有些迟疑的又呼喊了一边。
他才从自己的美貌中脱离出来,让人进来洗漱。
披上有些厚重的披风,他疑惑道“现在的天气穿这个“
落塔恭谨的微微弯腰帮他系上带子,解释道“巫说您身体不太好,容易着凉,需要穿着厚重些。”
安嘉瑞对衣服料子没什么了解,但是这件披风颜色黑而正,细微处用金丝纹了一只昂的金雕,尽显霸气,怎么看也不像凡品。
落塔现他的目光在披风上停留了几分钟,适时解释道“这是之前袁吉多尔大汗赐给殿下的,跟先生体型比较相近,殿下让我先给您拿来。”
就是这种感觉,细微处的讨好和心意,安嘉瑞默默在心底在他的评分上给都天禄加了几分。人间最难得,莫过于上位者的体贴,下位者的忠诚。
安嘉瑞遗憾的叹了口气,都怪原身把自己这一番名士姿态做的十足,他不好逆人设,不然现在就能谈一场甜甜的恋爱了,当然谈完了怎么分手又是另一说了;他从来不信什么永恒的爱,爱过感情淡了就该分手了,对着一张脸迸的激情,几个约会结束也差不多就消逝了。
就如同都天禄,对他而言,哪怕只是喜欢这张脸,也能用权势堆出一个深情的表象,等他不喜欢这张脸了,随时都能找到下一个深情的对象,这与渣无关,权势带来的天生属性,一句话就能让人去死的金字塔顶端自然想不到有些东西即使喜欢也可以不用得到。
外面吵闹的声音愈清晰,安嘉瑞收回了怅然的心神,恍惚间听见了巫的声音,他忍不住推开门朝那边走了过去。
一路上遇到了很多来往的侍卫,但都神奇的在他即将路过时,如同背景般毫不起眼,他一路顺畅的走进了附近的院子,院子里站了许多人,都是一些熟悉的面孔,他环顾了一圈,没有看见巫。又见房间门紧紧的关着,看来巫在里面
桂清正在侃侃而谈“何以至此”
突然听见脚步声,他说完最后一个字,转头看去,与安嘉瑞目光相对。
喻子平倒没在乎来者何人,他迫不及待的朗声道“将军三思大汗如此愤怒,何以还执着于此不思君恩乎”
柱子间安静的候在门前,闻声只是偏头冷漠的看了一眼安嘉瑞。
边勇捷懒洋洋的立在桂清旁边,嘴上叼了根草,小声的跟桂清道“这才几鞭啊,小时候殿下被打的比这惨多了,我说咱们还是回去吧别等会殿下气不过打我几鞭出气你看谁呢”
说了半天现桂清盯着背后毫无反应,他忍不住转头看去,正与安嘉瑞对视了一眼,他忍不住吐出草根,大声嚷嚷道“诶,你不是上次那个小白脸吗怎么穿了殿下的衣服还别说,你这么一穿还真好看特别像个读书人你打我干嘛”
冷不丁被桂清踹了一脚的边勇捷虚心改过道“好吧,小清子你最好看,他连你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哎呦喂,谁扔的茶杯”
被身后扔来的茶杯砸中了脑袋,边勇捷愤怒的转身看去,待看清砸他的人后,立刻绽开一个欢快的笑容“殿下,你咋出来了上好药了吗我说你也是,大汗打你怎么不躲啊呜呜呜。”
他又一次被柱子间捂住了嘴。
安嘉瑞都被他这一通操作惊呆了,哪里有雷就往哪里踩,这是一种怎样的排雷兵精神
都天禄立在门前,只穿了条底裤,上身,腹肌分明,肩上绑了条绷带还在往外渗血,加上棱角分明的脸庞和冷漠的金瞳,无端透露出几分色气和诱惑。
他几乎是怒极反笑,点了点边勇捷,还没说话,边勇捷又“呜呜呜”
的试图说些什么。
“让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