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沁沁乖,没有人能伤害到你的。”
齐誉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抱着姜沁的手控制不住地在颤抖。
他为什么会觉得有护卫跟着她,就能安全?
他一直过的浑浑噩噩,大脑也永远不得清醒,一生仿佛都被困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走不出去,他知道他的人生不该这样,可他就像个困兽怎么也挣脱不出去。
直到那天他遇见了她,混沌的世界便出现一道裂痕,她就像一缕光闯进了他的世界里,照进了他的心里。
齐誉不敢想象,失去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失去她,就这三个字,只要一想便会心脏揪着的疼。
刚才在宴会上,齐誉喝下那杯她递过来的酒后,便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来没有这般清醒过,本能般的感受到她会出意外似的,没有任何依据,他拎着剑便来找她。
万幸,他没有忽略掉心头那抹异样,万幸,他来的还算及时。
感受到齐誉在抖,姜沁伸手回抱住他。
“齐誉。”
姜沁声音平稳而娇软。
“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吗?”
齐誉喉结一滚,眸子晦暗:“是,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困了,不想回宴会,你抱我回承乾宫休息吧,我想洗洗脸。”
齐誉扔掉剑,抱孩童般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紧紧护着姜沁的腰肢。
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少女被搂在怀里,就像是他拥住了他的全世界。
没有让丫鬟伺候,齐誉打湿帕子,弯下腰与姜沁平视,虔诚着替她擦着脸颊,又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眼睛、鼻尖,最后在唇畔上加深。
宴会上,听着魏明的汇报,太后眼底没有波澜:“死就死了,哀家还用得着跟他们交代?”
“只是你说皇上他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
魏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组织着语言:“奴才觉得皇上看人的眼神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皇上过于单纯,现在、现在就像是恢复了心智一样。”
“当真?!”
太后激动的差点站起身,当初诊断齐誉心智低下的时候是整个太医院都在的,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如今却说齐誉有转好的迹象,她怎么能不激动。
要是别人说,太后肯定是不信的,但魏明日夜守在齐誉身边,他说的话最为可信。
太后双手合十,朝着多宝殿拜着:“国师说沁沁是齐国的贵人,难不成不仅是指沁沁能生下皇儿,还能治好皇上的遗毒吗?”
太后感激姜沁的心又多了一分,吩咐着人把她库房里的东西全都送去承乾宫。
而齐誉从这日起便去哪儿都要带着姜沁,生怕他一个转眼就有人来伤害姜沁。
姜沁觉得他有点得了应激症,偏偏太后也是同意的。
太后巴不得他俩日日在一起,这样说不定能让齐誉恢复的快一些。
一早还没睡醒的姜沁就被穿好衣服抱着出了殿。
“要去哪儿?”
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着。
“陪我去上早朝。”
齐誉亲了亲她。
姜沁瞬间清醒:“上早朝?!本来大臣们对我就有意见,这下他们真的会骂我是祸国妖妃了。”
齐誉轻笑:“那我便是祸国昏君,谁敢说沁沁,就砍了他们的脑袋。”
其实自那晚齐誉当着姜沁的面动手杀了人后,他就有点害怕,害怕姜沁会觉得他太过残忍,而疏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