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吗?
我没有证据这样认为,可事实的确如此。
现金交易,没有任何转账凭证。
潇潇跟着他,能住的好点,也没关系。
离婚的第一个月,我经常去看潇潇,余努经常呆在公司,很少时间回来,我也有家里的钥匙,可第二个月开始,一切就变了。
家里换了锁,也换了另一位主人,我每次去,都能看见一张不算欢迎我的脸。
但我并不在乎。
我去又不是看她和余努的。
潇潇不见的这两天里,我没去安泉小区,
本来是要去的,但余努打电话,说带着女儿去游乐园,很晚才会回来,让我过几天再来。
第三天,我带着潇潇最喜欢的兔子玩偶去看她。
这样的玩偶我的房间还有很多,她每过一个生日,我就会给她买一个新的,离婚之后,这些玩偶都被我带走了。
那天去的时候,余努在家,他看见我,脸色黑的像是要下雨的天,问我离婚了还来这里做什麽。
他背后的开放式厨房里,有个年轻的女人在忙碌。
我知道她,乔妮,才二十二岁,也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大二的时候去余努的公司实习,就和他认识了。
现在,她成了这个家的新主人。
但她在厨房,不是做饭,而是切水果,混着酸奶,当甜点。
她不做饭,给潇潇吃的都是外卖,她每天和余努出去吃。
我说,我是来看女儿的。
余努的眼里流露出不耐烦,脸上写着“又来了”
。
“我们从来就没有生过孩子,你是流过産,但你要什麽时候才能从那个时候走出来?!”
他给我看他身后的家,温馨,漂亮。
这也是我和他曾经一起生活过的房子,离婚后我搬了出去,和母亲住在一起,我的父亲多年前也去世了,见我回来,母亲也知道我的遭遇,什麽都没多问,只是耐心照顾着我。
但没过几天,母亲突发脑梗去世,那个冰冷的房子里只剩下我,还有女儿留给我的玩偶。
“你看,你看,”
我举着兔子,像是听见了什麽笑话,不可思议地问他:“我们没有女儿,那我怎麽会有那麽多玩偶?”
他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似乎对我很失望,“你又忘了吃药是不是?你的药呢?!”
我没说话,余努抢过我的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药瓶,他叫乔妮给我倒水,看着我在门口把药吃了。
我的前夫说,“我们没有孩子,我要和你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为什麽会和你吵架,又为什麽会和你分开?路小云,人都是有耐心的,这麽多年,你已经消磨完我能给你的所有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