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小聲:「媽媽有事情嗎?」
傅晚在團團面前蹲下,看著兒子的眼睛:「媽媽需要回去一趟。」
團團不解,不知道傅晚說的是哪裡,回幽冥嗎?
回千年前正在遭受四方鬼域圍困的天極玄門,所有宗門弟子還在等她。
「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傅晚:「我會儘快回來。」
團團內心不安,以前媽媽總是會給他準確的答案,可接連兩個問題都是模糊的回答。
他才和媽媽在一起沒有多久,團團害怕。
傅晚抬眸看向沈端:「你不阻攔我?」
沈端凝視著她:「你我皆知天道因果輪迴,阻攔並沒有任何作用。」
傅晚看著他,在成為地仙那一刻她終於在記憶里找到了沈端的影子。
當年她第一次下山歷練度亡魂,他是戰場漫漫枯骨里,最後度的一隻亡魂。
那位少年將軍,等著她把所有捐軀的將士都度之後才是自己。
沈端去了幽冥但並未投胎,那個時候的幽冥並不如現在分明,各大鬼王為陣,他從一個小小陰兵做起,最後踩著鬼王統一了幽冥地界。
因為只有幽冥真正的主才能和天極玄門的掌門平起平坐。
他想,他終於可以以幽冥之主的身份正式進入她的視野,傅晚卻消失了。
千年歲月彈指間,他再度遇見那位為他度的少女是在自家祠堂,祠堂內的長明燈燈火搖曳,小姑娘中了咒術拉拽他的衣袍。
傅晚淺笑道:「我五年前穿越天極玄門是你打開了時空之門。」
時空之門,哪怕是地仙,也只是可能有這個機會。
沈端點頭,對是他打開時空之門,把傅晚送了過去,否則以她當時的力量,怕是根本無法對付寧城的變故。
而他也因此陷入了沉睡,她回來之時他才剛剛醒來。
幽冥在這千餘年的發展中,已經有了一套完整的運作體系,所以冥君沉睡也沒有大影響。
身為掌門元君,傅晚比任何都明白因果,她必須完成她應有的使命。
傅晚往陽台走去,一隻手猛然拽住她的手腕,男人已從她身後擁住她,他的手臂肌肉微微鼓起,喃喃低語道:「傅晚。」
「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次回去,如果再也回不來了呢?
傅晚並沒有推開他,而是從袖中取出一卷婚契還給他:「所以,這東西還是你自己保管吧。」
這是沈端的婚契,除了他的名字並無其他。
沈端默然地看著傅晚遞來的契書,沒有接只是從喉口輕輕說出一句話:「我其實,一直都很擅長等待。」
千餘載時光他等得。
未來千餘載也等得起。
傅晚轉頭看著他,那一刻沈端的眼神在她的記憶里愈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