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已经快半年了。”
家主身体状况也不是什么秘辛,佣人同他说也就说了,“跟您一样,也是心脏方面。”
闻言,沈庭章眉头微皱,“我从未听说父亲心脏有问题啊。”
“那是您小时候的事了,家主早二十多年前就做过搭桥手术,本该好了的,如今……”
佣人把自己给说清醒了,赶忙捂住嘴,惴惴不安望向他。
私下议论主家,还是沈家家主,可不得了。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也是一番好意。”
沈庭章弯眉笑了下。
天气虽冷,但那抹笑容里却已有了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迹象。
很好消除了佣人那点不安,甚至还能大着胆子道:“小七爷,您笑起来真好看,不不不,是更好看。”
回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呢。
“是么?”
沈庭章摸了摸嘴角,“其实我还挺爱笑的。”
一路说着话,再转个弯,就到主楼外的小路上。
沈清泽正从里头出来,像是看见他了又像没看见,扭身从另一条小路离开。
身为沈家五爷,沈清泽本人却异常低调,一般都在医院,无事也不踏足老宅。年轻时曾一度被沈见山嫌弃,骂过他是最不争气的那个。
蔺宵跟他说晚宴那天药的事,就立刻想到了这个人,毕竟是林静舒那个学校的明星人物,“最年轻的博士生”
,“最年轻的副教授”
等等头衔,至今都还挂在学校荣誉墙上。
放眼整个燕北,恐怕也就只有他,能拿得出那颗缓解性药的解毒剂。
毫无疑问,那天派人和蔺宵接触的就是他。
那么,派人跟车,撞他却不致死的也是他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沈庭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极其荒唐的猜想,现在就去证实。
进主楼径直来到二楼书房,沈见山似乎刚喝完药,精神还不错。
“听说你要了宋家丫头送的人?”
“那几人身手都还不错。”
“哼!”
沈见山顿时冷下脸,对他的擅作主张很不满意,“我再给你多安排几个信得过的。”
“父亲意思,他们信不过?”
沈见山没多说,只一句:“都是外人。”
外人哪有家里人靠谱。
沈庭章抿紧唇,低头:“是,全凭父亲做主。”
这句话倒听得沈见山格外舒心,手搭在轮椅上哒哒地敲,“伤还没完全好,今天又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跟您汇报海外几家公司的事。”
沈庭章神色淡淡,“亏损金额都已清点完毕,损失小的已经扭亏为盈,至于那些实在救不过来的,正在破产清算。”
他带着几份报告来。
沈见山一一看过去,不时点头,“做得不错,老三的事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人何来麻烦一说。”
沈见山气儿更顺了,“往后这些就不必管了,改明儿去总部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