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沈庭章松开他的手,后退两步,“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蔺宵急着道:“你知道……”
宿哥就是为了保护“小少爷”
,甚至是因为“小少爷”
……
蔺宵一瞬缓过神,咽下嘴边的话。
不能说。
因为他死了这种话,绝对不能说!
他抱住手臂慌忙转过身。
只听身后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沈庭章温柔注视照片上的人,“我无法告诉你不能来的原因,不过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常来看他。”
眼眶刹那酸涩。
蔺宵仰起头,望了很久的天空。
—
临近傍晚,方才离开西山陵园。
车里的气氛远比来时好很多,沈庭章甚至主动说了几件宿喻州十几岁时的事。
看起来并没有太大波动。
回到幸福里居,推开门下车,蔺宵却没有跟着一起下去。
“哥,我们……酒吧还有点事,我过去看看。”
“好。”
沈庭章点点头,“路上小心。”
车从面前开过,卷起了一阵风。
沈庭章如前天夜里目送着,直至那辆黑色大众拐过弯,消失不见。
扬起的嘴角慢慢落下。
围巾散开,脖子上仍有几道蔺宵上回嘬出的痕迹。
边往家走,沈庭章边喃喃:“冥冥之中么。”
刚出巷子口,脚步骤然一停。
“小七爷,我们来接你了。”
离开
院外小路上,满满当当二十余人,个个衬衫西装,耳后连着麦。
沈庭章再熟悉不过。
——均来自沈氏集团旗下所属的安保公司。
徐映南离开后,他就有预感,却还在心存侥幸,“我早与沈家脱离关系,再也不是什么小七爷。”
面前几人相视一眼,侧身转向身后打理干净的院子,小满瑟缩在祁凝玉身侧,满脸无助和恐慌。
堂屋门敞开着。
屋内茶几上,紫金博山炉中幽幽飘出一缕青烟,只见一素衣僧人端坐在沙发里,闭着眼慢捻佛珠。
沈鹤轩!
怎么会是他?
耳边随即又传来保镖的声音:“家主有令,命七爷速速归家。”
即便脱离关系,只要家主一句话,他就还是沈家七爷。
逃不出去。
沈庭章踉跄后退,来时的巷口已被几人堵住。
没办法再退,只能往前走。
他站稳脚跟深吸口气。
推门进去后,小满立马跑过来,包不住泪,哭着喊:“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