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昨晚,冷淡的不是一星半点。
她有干什么吗?还是,蔺宵跟他说了什么。
沈庭章大火收汁,扭头看她,脸上说不出的失望,“我回来的时候,你正拿着茶几上那只香炉吧。”
“是啊,那又怎么了?我又没干什么。”
祁凝玉眼神躲闪开。
话落就听锅铲当——
厨房里瞬间只剩咕噜冒泡的闷煮声。
良久,沈庭章叹了口气,跟她挑明:“你拿起来看没关系,可为什么,把它放到茶几边上?”
“我……”
“香炉那么重,稍不注意带倒,砸伤人了怎么办。”
沈庭章起初以为她是无心之举,没想那么多,但就在漫漫不小心碰倒香炉,害怕被骂哭出来时,他发现她在笑,幸灾乐祸的笑。
那一刻,寒意涌入四肢,冷得发抖。
他不禁在想:他带回来的,到底是人是鬼?
“吃完月饼,你就走吧。”
祁凝玉嘴唇微动。
不等开口,沈庭章转过去继续炒菜。
空气中弥漫着阵阵香气,却异常沉默。
祁凝玉数次张嘴,最后化作一声实质的冷笑,“不用吃完月饼,既然哥不待见我,我现在就走!”
推拉门哗!敞开。
沈庭章搁下锅铲,盖上盖。
没有回头。
…
出去后,祁凝玉大步往外走。
小满吭哧擦完桌子,正蹲蔺宵边上看他编灯笼,歪头喊:“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祁凝玉没回他。
走到院门口,推开门才又停下,望了眼堂屋方向……没有人出来。
她失落地垂下脑袋。
转过头,一抹摇晃的影子拦到跟前。
“哟!在这儿啊。”
拎着半瓶白酒的中年男人,龇开一口黄牙,“要不是警察给我打电话,老子还不知道你跑了呢。”
祁凝玉呼吸微滞,就要退回门内,男人一把擒住她。
“走啊,老子可是亲自来接你的。”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祁凝玉把住门上的拉环,死命抵着脚。
男人顿时火冒三丈,眼珠一瞪,抡起酒瓶,“妈的,一天不打你,反了天了。”
“住手!”
沈庭章几步跨出堂屋,喝问:“你是谁?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我谁?我是她老子,我是谁。”
男人转手就把酒瓶对准他,“我教训自己闺女,少管闲事!”
嗓门儿洪亮,附近几户邻居听见动静出来,见这情况,赶紧躲回屋里。
沈庭章却半步不动,“你是她父亲?”
“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一个父亲会这样对自己女儿?”
他瞧祁凝玉的手都被拽红了,更别提她腿上的那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