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宅子里养得那几条狗,都要被拉去再修毛呢。”
“说了什么时候到么?”
“下午吧,三点多的样子。”
“……”
下午三点才到,早上六点就在这儿扰人清梦。
还什么都不能说。
真憋屈。
“听说他搁外边儿找了个男的,真的假的?”
“谁知道呢,反正家主那边,已经派人开始筹备明天的晚宴了,上三区,家中有适龄千金的都邀请上了。”
燕北上三区,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往上数至少三代都是大富豪的人家。
不难想象——家主这是在为沈庭章提前铺路。
“你说同为沈家人,他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
…
临近下午三点,大门大开,提前铺上地毯。
所有佣人包括沈家小辈,除了远在国外的,一律到门口,顶着寒风迎接小七爷。
外嫁女也不例外。
沈问月牵着女儿,论资排辈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望眼欲穿。
等了有小二十分钟,终于看见路尽头,缓缓开来一辆燕a开头的宾利。
刹那间,心脏咚咚狂跳。
直至那辆黑色宾利停到门口。
管家快步到后车门前撑开黑伞,另有一保镖打开车门,手压着顶框。
如玉珠一般年纪偏小的孩子,从父母身后好奇地探出脑袋,就见车里坐着个面白如玉,风姿清隽的大哥哥,耳边是一声又一声的“七叔”
、“小七爷”
……
“天气这么冷,叫他们出来做什么?”
下车后,沈庭章疲惫地挥了挥手。
人群陆续散开。
一旁的管家这才道:“家主正在主楼等您。”
沈庭章跟着人,没走两步又突然停下,回头望向车里,讽刺地喊:“六哥不下来么。”
猛地捏住一颗佛珠,沈鹤轩闷声下去。
两人一前一后,目不斜视地从沈问月面前走过。
“妈妈,是那个给过玉珠压岁钱的哥哥诶!”
很漂亮的一个人,还温柔地摸过她的头,玉珠印象格外深刻。
沈问月一瞬握紧她的手,痴痴望着那道走远的身影,轻声“嗯”
了一句。
为什么到头来,还是变成这样?
…
沈庭章畅通无阻入主楼。
屋内除了沈见山,就只有一个沈建诚。
切实再见到人,隐藏得再好,老脸还是不免一僵,嘴角抽动两下,努力扬起笑,“七弟回来了啊。”
对比他刻意的热络,沈庭章不冷不热:“三哥。”
话落,沈建诚脸上又是一阵抽搐。
视线继而落到他身后,绵里藏刀:“没想到六弟出家多年,这次竟专门为七弟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