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晏初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原本以为这大小姐不好相处,没想到脾气好坏都写脸上,怪单纯的。
中午这么一闹腾,休息的时间少了些,起床的时候,陈晏初脸色就没那么好看。
他烦躁的揉了揉额头,他也想搬出去了。
人多是非也多。
下午没有上午热,原本还艳阳高照的天气,不过一个中午的功夫,就已经变得阴云密布了。
时不时刮着一阵凉风。
看着像是要下不下的样子。
大队长一见这情景,就通知大家趁着天气凉爽,快点抢收,不然等下雨了,就真来不及了。
知青这边虽然干活的度不快,但多少还是能帮上些忙。
一天下来,也干了不少活。
等下午干完活,原本就有些腰酸背痛,如今更是抬不起胳膊来。
但陈晏初回去见水缸的水又空了,还是认命的拿起水桶出去提水。
由于一天需要用不少水,他和李则闻商量了一下,他负责厨房做饭的水缸,李则闻则是负责洗漱的水缸。
两个分工明确,倒是相处的还算融洽。
下午没见叶然出来送水,陈晏初摸了摸兜里装了一天的糖,心想,一会儿要是见不着他,只能等明天了。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压水井旁,正在压水的清瘦少年。
陈晏初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无意识的加快了步伐。
连他自己都没现,心里多了一丝期待被实现的喜悦。
没等他走到跟前,就见远处走来一个妇女,旁边还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边走边骂:“你个短命鬼,昨个你们是不是偷吃肉了?啊?”
陈晏初见没人理她,也不知道是骂谁的?
那老太太继续骂道:“你们这儿孙当的真是好啊,有肉吃不想着孝敬老人,反而在自己家藏着掖着偷偷吃。”
“真是有人养没人教啊,跟你那没眼力价的爹妈一个德行。”
“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我要知道你是个没心肝的,当初就不该心软,直接扔了也好过养大个白眼狼。”
正在陈晏初一头雾水的时候,只见叶然放下手里的桶,双手抱臂的看着闹事者,一脸的无所谓:“奶奶这话说的,您当年哪是心软啊,您不是动手了,但没得逞嘛。”
“还有,我可是我爹娘亲手养大的,和您有什么关系?您该不会忘了我们已经分家了吧?”
旁边的柳芳搀着刚刚闹事的老太太:“叶然你怎么和你奶奶说话呢?真是被二弟一家惯坏了,有肉吃不给奶奶送去,还有脸顶嘴了?”
叶然看见她,冷笑一声:“大伯母有什么脸面说我?你自个儿偷偷吃肉的时候,奶奶知道吗?”
只见柳芳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你少在这血口喷人,别以为这样挑拨就有人相信你的鬼话。”
对上叶奶奶怀疑的目光,又赶忙和叶奶奶解释:“娘,你少听这小贱人胡说,我哪次做饭瞒过你?再说了,厨房钥匙可不都是您拿着的嘛。”
叶奶奶想了想,是这个理,又扭头骂叶然:“现在说的是你家的事,少在这扯别人,昨个儿要不是我在院子里溜达,还真就被你们混过去了。”
“既然你们有闲钱肉吃,那就得给我和你爷爷送点,这样吧,也不要多,你家养的那三个母鸡拿来给我们补补就行。”
接着又不等叶然开口:“你看看村里谁家跟你家一样不孝?还得长辈主动开口提的?”
说着又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叶然:“老二家就没什么东西,你们怎么还吃上肉了?不会是偷谁家的吧?”
叶奶奶嗓门不小,这会村子里都没到吃饭的点,干一下午活,出来溜达乘凉的人不少,见这边有热闹看,纷纷都围上来。
陈晏初没想到,原想着给叶然点肉,竟会惹出麻烦,他怕叶然吃亏,正要上前,只听叶然冷笑一声。
“奶奶,这天还没黑呢,你怎么就做上梦了?且不说我们分家都分十几年了,大伯一家有手有脚的,怎么还要您出来乞讨啊?”
“村子里的二癞子都不会这么干了,哎呦,大伯现在不仅每年年底要靠我家接济,还得让您出来厚着脸皮讨要东西,也太不孝了吧?他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还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大伯一家没本事,不代表别人没本事啊?怎么?在自己家吃肉就是偷的?那村里其他人偶尔吃顿肉也是偷的喽?”
“再说了,我们都分开住了,您还知道我家的家底呢?您。。。。。。该不会趁人不在,偷偷溜去我家过吧?”
说完还一脸惊慌:“那您这不就是贼喊捉贼吗?这谁还敢跟您做邻居啊?”
话音刚落,叶奶奶就听见周围一片议论声,老脸涨的通红:“你。。。。。。”
不等她说话,叶然继续说:“还有,我们当初分家的时候,可是说的好好的,每年年底算工分的时候,把该孝敬您和爷爷的给您,其他时候,可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您可别在这胡言乱语了。”
“以前是因为我爹娘心软,也不想惹是非,每次您来我家闹一场,想要什么就给您了,如今看来,以前那些,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这么些年,就是养条狗也该养熟了,您却还一有事,就来我家闹。”
“真以为我怕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