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爹爹摸了摸脑袋,这话听起来怎么就这么奇怪呢,为什么他儿子会到他女儿房里睡觉,而且他女儿还没有穿衣服?!
萧瑶回过头来见萧逸风还是一动不动的,拍了拍胸脯,上床把帐子给放了下来。她现在只穿了一件小衣,虽然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但始终有些不好。
萧逸风眯着眼睛,看着帐子里动来动去的人影,耳朵却突兀的红了起来,明明什么都没有看到,怎么心里却像是被猫挠过的一样呢?
想起今天清晨掀起被子时看到的血渍,萧逸风闭上了眼睛,他的妹妹也长大了。
萧瑶穿好衣服,并没有打搅萧逸风,蹑手蹑脚就出了门。
等萧逸风推门出来时,萧瑶正和箫爹爹说说笑笑的聊着天。
“哥哥,你睡醒了?”
萧瑶莞尔一笑,跑过去挽住萧逸风的手,“饿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萧逸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给打懵了,直到他夹起碗里的煎蛋时,还没有弄明白,萧瑶怎么就突然对他这么亲近了?
萧瑶倒是高兴的不得了,刚刚箫爹爹已经告诉她了,她们能搬家了,这都是萧逸风的功劳,再加上萧瑶已经想通了,把萧逸风当成了真正的哥哥,当然不会再像原来那样乖巧温顺,毕竟,乖巧温顺这种特质从来不是对着亲近的人该有的。
箫爹爹也察觉出了萧瑶的变化,他乐见其成的看着两兄妹时不时吵吵嘴,心里也开心。
“我们要搬了啊?”
唯一不高兴的就只有小狗子了,翠儿他才刚得手,还没有欢喜够,这一走,多久才能有人来陪他睡觉啊。
“你不想搬?”
萧逸风似笑非笑的放下筷子,“那你就待在这儿吧。”
“不不,我当然要搬,当然要搬!”
小狗子在心里对着翠儿说了声对不起,连忙狗腿的回答道。
萧逸风警告般的看了一眼小狗子,小狗子被这一眼吓得直接挺直了背脊,这萧逸风去趟军营回来怎么就从一般的“痞子”
变成吓人的“流氓”
呢?
萧逸风昨晚在城外睡了一夜,天寒地冻的,要不是他身子骨好,早就冻病了。
当然这些事情萧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萧逸风也不会特意的拿出来说,只是萧瑶细心,还是注意到了萧逸风的不对劲。
吃过饭后,萧瑶就拿着一碗姜汤到了萧逸风的房里,“哥,喝点汤吧,去去寒。”
萧逸风接过瓷碗,碗里的热气直直的熏上了他的眼睛。
若是从前,这样的事情萧逸风也只当是寻常,家里奴仆婆子一大堆,全都围着他一个人转,想要什么没有。但是现在,他就是一个小小的平民,在军营里的时候根本没人管他的死活,在战场上的时候,更是刀剑无眼人命如草芥。
他从全是残肢断臂的修罗场里爬出来,有人给他递上一碗姜汤已经是万幸了。
萧逸风一口喝掉了还滚烫着的姜汤,烫的他舌头都发麻了。
“哥,那么烫的东西怎么能一下子就入口?”
萧瑶责备道,又倒了一杯温水给他,“烫不烫?”
萧逸风摇摇头,抓住了萧瑶的手,“肚子还疼不疼?”
“不疼了。”
萧瑶脸上一红,就算是上辈子那么开放的地儿,她也没被别的男人抓着手问这种问题,真是太尴尬了。
“我问过大夫了,你这几天就别做事了,等我们搬了家,我给你找几个贴身丫鬟,慢慢调养调养,总能养好的。”
萧逸风其实之前根本弄不清什么叫月事,也没这个兴趣去打听这种晦气的事情,不过早晨看着萧瑶实在辛苦,便在回来的时候去问了大夫。
大夫像是见鬼一样的盯着他,还是给他讲明白了,他这才知道,原来月事不是流一天血就能完的,还要流好几天血。
所以萧逸风深深的担心起萧瑶来,萧瑶素来不爱生病,但是因着这月事竟然起不来床,看来还真不是小病。而且原来也没见萧瑶有这个毛病,肯定是这半年来日子过得太苦了。
萧逸风心头愧疚,又向大夫打听了不少禁忌,这才忧心忡忡的离开。
他身子疲乏,本是想看看萧瑶就去休息的,没想到竟然在她房里的桌上趴着睡着了。
萧瑶刚弄出动静时他就醒了,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立马从席子上蹦起来,只是他实在累狠了,一点都不想动。
没想到萧瑶竟然站在他旁边注视了他那么久,要不是他脸皮绷得住,早就笑开了。
萧逸风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在萧家的时候,他总觉得萧瑶和他之间有些隔阂,所以他总是事事都想知道萧瑶是不是自愿的,不然也不会连梳个头都要弄个镜子来看萧瑶的表情。
这下子他算是搞清楚了,萧瑶就是在心里崇拜他,不过不敢说出来而已罢了,所以只能别别扭扭的。
萧逸风得到了这个结论之后心情好了不少,对待萧瑶也越发的温柔了,换做以前,他是打死都不会说这么贴心的话。
这次谈话过后,萧逸风和萧瑶又亲近了不少,至少萧瑶是完全把萧逸风当成了哥哥,而不是一个需要讨好需要忍让的对象了。
萧逸风这次提前回来也是有要事在身,所以第二天就忙的不见踪影,至于他说的房子,箫爹爹也带着萧瑶去看了看。
萧逸风选的房子在西陵城的东边,算不上富人区,但也是小有资产的人才能住的地方。一条街上大约有十户左右的住户,很是清净。
两进的院子,打扫的十分干净,花草树木都种了不少,虽然比不上萧家曾经的房子,但也算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