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笑道:“这是太后今日刚刚交给臣妾的,太后娘娘还吩咐了,这是绝密,决不能泄露出去。皇上可一定要保密啊!”
刚笑完,钮祜禄氏又忍不住叹气,“太后娘娘说公主们还小,教材一定要浅显易懂,让臣妾照着这个画册编写。这可真难为人,臣妾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皇上翻着画册一边翻一边笑,“怨不得你不会编书,任谁看了这个都要头脑发懵。”
钮祜禄氏起身亲自给皇上泡茶,她郁闷地说道:“不能编出太后娘娘满意的教材,臣妾愧对太后栽培。臣妾近些日子才知道,以前读过那么多书竟然都是没有用的。”
皇上看见钮祜禄氏这样郁闷心里觉得好笑,钮祜禄氏有才华,有大局观。皇上有时候心里会想,如果钮祜禄氏和赫
舍里氏交换一下家世就好了,钮祜禄氏其实比赫舍里氏更适合做皇后。
赫舍里氏为后中规中矩,算是及格,钮祜禄氏大约会做到优秀。
钮祜禄氏这样一个聪明人竟然也被太后难住了,可见太后的本事。
皇上笑着说道:“依我看,你那些书确实白读了,最开始你就不该答应皇额娘编撰教材的事。”
钮祜禄氏端茶过来,娇嗔着抱怨,“皇上说的什么话?好没良心!人家累死累活地编教材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您的女儿们!”
她放下茶盏扭过身去,“我没福分,不曾生下一儿半女,不知道编了教材方便了谁,又便宜了谁。”
皇上见她使起了小性子,又低声下气地过来劝,“好好好,是我的错。你都是为了我好,是我不识好人心,你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钮祜禄氏立刻转嗔为喜,“那臣妾就原谅您了!”
皇上拉着钮祜禄氏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你帮皇额娘编教材,皇额娘给您多少钱?”
“钱?”
钮祜禄氏摇摇头,“这是有利于公主未来的事情,臣妾怎么能要钱呢?”
皇上:“所以……皇额娘一文钱都没给?”
钮祜禄氏想了想说道:“太后娘娘赏下来两盘子糕点,臣妾还没吃呢!”
皇上捂脸轻叹,他错了,钮祜禄氏一点都不适合做皇后,她太傻了!
“你说说你,忙得黑眼圈都出来了,你居然在给皇额娘白白做工?你得要工
钱啊!”
钮祜禄氏不能赞同,“皇上,编书是雅事,要钱……多么俗气啊!”
皇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傻媳妇了。
他抖了抖太后画的册子,“你编这样的书哪里雅了?”
皇上这句话差点让钮祜禄氏掉下眼泪,她不想画李雷和韩梅梅……
皇上给媳妇出主意,算计他嫡母的私库。
“你这样累,很该好好休息几天。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去晨昏定省了,你报一个病症,在宫里好好休息,就说自己最近累到了。”
“皇上,你让臣妾装病?”
钮祜禄氏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不是故意拿乔么?太后娘娘会不高兴的!”
皇上笑道:“你太不了解皇额娘了,皇额娘有时候很大方,有时候又很抠门。她是故意不给你工钱,让你做白工的。你病一场,皇额娘肯定会觉得愧疚,她愧疚了一定会给你赏赐!”
钮祜禄氏摇头不肯,“皇上真坏,您让我算计太后的私房,我才不做呢!”
皇上叹道:“你知道皇额娘有多少私房吗?她曾经两次搜刮先帝的库房,还搜过我的库房。她的私库里大部分都是金银珠宝。她不喜欢书画,所以只有零星几个名家大作。咱们大清入关没多长时间,先帝和我的私房都不算多,但太后搜刮去的财宝也是很大一笔财富了。”
皇上又开始在钮祜禄氏面前哭穷,“三藩叛乱,宫里厉行节俭,我的里衣都已经穿了一年了,前
两天我看见上面破了个洞,命人缝补一番,继续穿着不舍得换。你们今年换季也没做新衣裳,你们嫁给我还要受这种委屈,我的心里很不好受。”
钮祜禄氏笑道:“皇上少在臣妾面前装可怜哭穷,您不就是想让我帮着您算计太后的私房钱,再分给您一些吗?”
皇上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会?朕不是那样的人。”
钮祜禄氏还是向着自己的夫君,她笑着说道:“臣妾就帮您一次,臣妾装病,皇上给臣妾做军师,得来的金银,臣妾跟您对半分。”
皇上高兴极了,“好!咱们一起赚银子!”
到了第二日,钮祜禄氏果然病了。皇上召见太医们过来给钮祜禄氏诊病,他提前跟太医们打好商量,让他们说钮祜禄氏是累病了。
太医们给钮祜禄氏开了些滋补的药汤,钮祜禄氏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装得很像回事。
琪琪格听说钮祜禄氏病了,果然愧疚了。不等钮祜禄氏装可怜,她先拎着两根老山参过来探望。
“好孩子,累到了吧!这两颗山参你拿去煮补汤,好好补一补身体。”
钮祜禄氏看着山参目瞪口呆,骗太后的东西也太容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