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元春含泪听着,忽而问道:“你的腿疾怎么又复发了?”
皇太孙垂下睫毛,静了一秒,口气轻淡道:“兴许是天气不好的缘故。”
“我来前问过胡太医。”
贾元春瞪着太孙。
胡太医一眼就看出新起的肿胀是因为跪久了。
皇太孙无奈道:“是朝中的事情,孤与皇祖父意见相左,起了争执。”
他说完,悄悄看了元春一眼。
却见元春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这样说,只“嗯”
了一声。
皇太孙稍稍放心了些。
却听元春又道:“若有下次,你便应了吧。”
皇太孙望着她。
元春也望着皇太孙。
两人的目光都有些复杂。
元春微微侧头,余光中望见他屈起的膝盖,心里一痛,低声泣道:“为着我这一点幽微心思,累你受这样的苦楚,算怎么回事呢?”
皇太孙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孤并没有怎么样的,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元春哭着伏到太孙怀中去。
皇太孙双臂一僵,而后缓缓回落,环住元春腰肢,低声慢慢道:“孤实不愿让你有一丝勉强。如今孤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故此不敢轻许承诺。”
他低下头去,将唇贴在元春耳边,悄悄道;“等孤两年,好不好?”
元春扬起脸来。
皇太孙手势轻柔地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深深望着她,缓缓道:“等孤两年,孤许你一个天下。”
☆、
皇太孙为了推行新稻种的事情越发忙了起来。而且如今老皇帝将上书房的折子都先放给皇太孙批,皇太孙没法专断的再呈给老皇帝。这么一来,皇太孙就更忙了。
贾元春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同廖姑姑把话说清楚了。
她倒是觉得跟廖姑姑没什么好或者坏之说,只是廖姑姑毕竟服侍了皇太孙二十年,是陪伴着皇太孙长大的。只是冲着这一点,贾元春也愿意低头。
廖姑姑对贾元春的看法,说到底还是要看贾元春对皇太孙怎么样。她对皇太孙够好,廖姑姑就高兴;不够好,廖姑姑就忍不住要对元春说上一二。在廖姑姑看来,明明已经是太孙殿下的女人了,还和别的王孙公子有些不清不楚的,这要不是贾元春,估计她廖姑姑都能直接把人羞哭了。
“当真没有什么。兴许是当初同为女史,与靖亲王世子妃有些龃龉,如今地位差别开来,当初的误会也不好解释清楚了。”
贾元春表示自己是处于弱势地位的。
廖姑姑问了两次“当真?”
贾元春都真挚点头。
廖姑姑便笑了,叹道:“我想你也不至于的。”
又要给元春道歉,“倒是我之前碎嘴了,跟殿下说了正月里遇到的事情,可给你添烦难处了?我去跟殿下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