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宫门前都是本宫的人在守着,今儿个?除非您‘病愈’,否则什么信儿也别?想传出去?。”
猜度着岑妃装病意图,常清念面?容平淡无波,示意岑妃自己去?看,而后冷冷道:
“您再怎么装下去?,也是等?不来皇上的。”
岑妃望向远处掩起的宫门,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忽而扭头过来,色厉内荏道:
“你寻思着糊弄谁呢?”
“将这么多人关在这儿,皇上纵然此时不知,午后不知,难不成整日?都会不知?皇上要进,你莫非敢拦?”
常清念顿时偏头笑?了一声,真不解岑妃为何偏在该聪明?的时候犯蠢,该糊涂过去?时却又灵光乍现。
“你连本宫都瞒不过,还妄想能在皇上面?前蒙混过关?”
常清念回身掩上窗子,步步朝岑妃逼近,低声威胁道:
“若等?皇上来治你欺君,你唯死而已?。”
知晓常清念所言非虚,岑妃这会儿倒没话?了,不禁颓然跌坐在榻上。
常清念见状,语气稍稍放缓了些,软硬兼施道:
“今儿的事已?闹得够大,你不如见好就收。皇上过后知晓你身子有恙,若心里惦你,便自然会来。”
“再装模作?样下去?,本宫保准你讨不着半点好处。”
凝着岑妃惶然的眼,常清念落下最后一句,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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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众人坐立难安、抻头张望之际,忽见宫女拉开紧闭殿门,而后常清念揣着袖炉,低头款款走出。
立在殿阶之上,常清念抬眸环顾半圈,淡声论断道:
“岑妃喝过吴院判开的方?子,眼下已?无大碍。今日?之事不过虚惊一场,众位姐妹莫要再听信些怪力乱神之语,都散了罢。”
仿佛是听不见岑妃再嚷嚷头疼,众人将信将疑地对望一眼,只好纷纷告退。
悫妃见宫门敞开,起身便走,余下人等?也鱼贯而出。唯有蒋昭容,似是担心岑妃,路过常清念面?前时福了福礼,错身往殿中去?探望。
承琴从宫门口回到常清念身边,低声禀报道:
“娘娘,奴婢瞧悫妃带着安婕妤,一路往寿安宫的方?向去?了。”
想到回头还要应付邓太后,常清念烦躁地叹了口气,只道:
“去?便去?罢,腿长在她们身上,本宫还能拦着不成?”
承琴点点头,搀扶常清念坐进轿辇里,请示道:
“那咱们是去?御前,还是……?”
常清念从轿帘外?接过小铜火箸儿,垂眸拨了拨袖炉里的灰:
“回宫,去?瞧瞧华阳长公主到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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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玉带河上画舫游妓之事,假充作?闲话?儿同华阳念叨过,常清念这才觉了却半桩心事。
囫囵倒去?榻上歇过晌,一觉醒来,却见已?是日?薄西山。苍山虽冷,红霞却艳,恣情铺烫漫天鎏金。
一时惦念起华阳会否领悟到她言下之意,一时又忧心起御史台能否捉住礼王,常清念到底放心不下,便仍亲自往御前走动一遭。
待到皇极宫门前,却不见崔福,只有崔福那干儿子在外?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