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翻了个身,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她怎么也没办法把这四个念头从心里甩掉。
想不明白。
烦的要死。
睁开眼,正对着一堵墙,墙另一面是某个男人的房间。
她看着,眼神幽幽。
一股脑又整个人钻进被子里,把怀里的娃娃抱得更紧。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
沈淮序回了卧室,先去洗澡。
水温比往常要低很多,冷水滑过皮肤,晦暗翻涌的眸色渐渐平复下来。
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柔软细滑的触觉。
水柱从湿漉漉的黑发一路下滑,从宽肩到窄腰再到长腿,他手掌接了捧水,仍旧冲不掉什么。
——
温柠那晚烦得要死,但一进入上课的节奏,她自己也开始自顾不暇起来。
法国假期确实多,找个由头都能放假,周二周四的假期还能搭桥,每次都能直接喜提四天小长假,一年放假至少180天。
但不放假的时候,卷也是真的卷。
更何况是索邦。
到正式开课的那天,温柠早上起晚了,点开手机一看,特意订的好几个闹钟都跟消失了一样,愣是没把她叫起来。
换好衣服,温柠推开门,一边套上外套,一边往客厅走,“沈淮序你怎么不叫我,我上课都要迟到了……”
“没叫你?”
沈淮序眉梢微扬,“我敲门了,也不知道你怎么起床气那么大。”
“去洗漱,然后吃早饭。”
温柠话抱怨到一半又噤了声,半梦半醒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声音,但无一例外都被她置之不理。
睡不醒的时候,她起床气确实是不小。
有些窘迫,看到岛台上正往外摆的早餐,温柠掉头,顺从地进了卫生间。
出门的晚,原本步行不超过十五分钟的距离,沈淮序也开了车送人进学校。
温柠虽然随意惯了,但还是很有时间观念,最怕迟到。
车到站,她揉了揉就坐几分钟也睡着的眼睛,没顾及一路开车的司机,解开安全带,随口撂下一句“我走了。”
就下车。
丝毫没给背后人一个眼神。
然而脚刚落地没走出几米,兜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温柠看到屏幕上的备注,接起来,疑惑地朝后看。
没好气问:“干什么?”
慢悠悠开车开了一路不说话,现在她下车了又给她打电话。
男人一贯清冷的声音透过电流传进耳膜,“离上课还有时间,慢慢走,别跑。”
他那扇车窗是落下的,距离不远不近,看得清男人的身形,但表情又好像模模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