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旸:“……”
这次喝酒没有跟往常似的有节制,如今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褚旸握拳敲了敲额头,竭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边随口问:“我干什么了?”
“你拉着许老师的手不让他走啊。”
褚旸:“?”
褚旸这回是真愣住了。
言川没有发现他的反常,唏嘘道:“许老师应该是守了你一晚上,可快被折腾坏了。我过来找你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被你握着手,另一只手撑着头打盹儿。眼底下都是黑眼圈,脸也白得很。要不是许老师阻止得快,我120都要打通了。”
“哥,不是我说,许老师可真是个好人啊。非亲非故的,哪有人能一晚上不睡,就为了照顾同事?我费了好大力气,再三保证一定守到你醒过来,他才肯离开。以后可不能对许老师那么有成见了……”
言川操着让褚旸跟编剧老师打好关系的心,又开始老调重弹。
“你几点过来的?”
褚旸慢慢搜寻昨晚的记忆。
言川:“应该是快九点。”
褚旸“哦”
了声,没再说话。
昨晚的记忆重现在脑海里。
喝断片的缘故,回忆的并不全面,只有零零散散几个画面:
他被许淮牵着离开酒吧。
他靠在许淮的肩膀上不肯离开。
他亦步亦趋跟在许淮身后……
回忆的最后,是许淮听完他说的那句话,看着他,久久没有回应的画面。
醉酒的他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警惕心,又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是许淮,行为举止没有任何顾忌,全凭本心。
所以他对许淮说,怕闭上眼梦会醒,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情理之中……
褚旸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一场醉酒,又让自己成了笑话。
褚旸“啪”
一声关上夜灯。
言川正打算给他倒杯水过来,眼前登时一黑:“怎么了,哥?”
“没睡饱。”
褚旸平躺回床上,声音没什么情绪。
言川应了声,表示理解。
褚旸淡淡道:“你不用留了。”
言川迟疑:“可是——”
褚旸提醒:“你的周末已经用完半天了。”
“……”
“好的旸哥,兰姐让我送的企划案我放到客厅的桌子上了;许老师点的粥在冰箱,热一热就能喝;保温杯里装了温水,你伸手就能碰到。”
言川一口气交代完,流利地道,“有事随时给我发微信,周末愉快。”
说完,痛快地溜了。
反正他只是答应许老师守到旸哥醒过来,现在走也不算食言。
还是周末比较重要。
言川一走,房间瞬间空荡起来,安静得让人心慌。
褚旸闭着眼,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翻来覆去,被子卷成一团。
心口生了团火似的,令人烦燥难安。
他大口喘着气,想到言川的话,伸手去床头柜摸保温杯。
水杯没摸到,反而不小心碰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