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不是很深,但却很大。陆陆续续有人掉下来。痛呼声一阵盖过一阵。安桥看着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赫凌尧,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知道北极熊最大的爱好吗?”
赫凌尧淡淡反问。
“北极熊?不知道?”
安桥想了又想,终于从脑海里找到一个答案:“嗜血。”
“对。”
赫凌尧肯定她,继续道:“猎人捕杀北极熊的时候,他们可不会扛着刀硬上。他们会在刀刃上沾上北极熊喜欢的血,然后放在北极熊时常出没的地方。时间久了,血就会被冰冻,当北极熊寻找到他们喜欢的血迹的时候,就会伸出舌头去舔。他们的舌头会被冻到麻木,他完全感知不到自己已经舔在了刀刃上,最终他们的舌头会被割下且感觉不到痛意,他们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这时猎人就出来了,不费吹灰之力。”
“赫凌尧,老爷子会这么容易上当吗?”
“第一,他刚刚已经被你刺激到,大概这会儿正伤神的想着木雅会不会
给他托梦。又或者说他还在想,把你杀死在这里之后,他要去哪里找指纹。”
“我怎么感觉我和那张白纸壳都是你的棋子。”
“白纸壳是,可你,是懂我的老婆。”
安桥甜蜜地笑:“那第二呢?”
“第二……你慢慢看就知道了。”
两人正聊得火热时,有人向他们走过来,是二房的二爷:“凌尧,现在盖板正在往回缩,老爷子是想把我们全部都关在这里,没有空气,没有水,没有食物,活活拖死我们吗?”
“是这么回事。”
赫凌尧淡漠道。
话音刚落,“砰”
的一下,整个盖板将外界与凹洞隔绝,光明突然被黑暗侵蚀,他们相当于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这么多人要呼吸,很快,空气就会变得稀薄。四面都是土壁,想逃却无路可走。
哀嚎声一片。
尤其是一些旁系支系的女眷们,不断的哭喊:“这可怎么办呢?”
而安桥,则在最后一抹光亮从眼她眼前消失的时候,被赫凌尧迅速揽进怀里,大掌按住她的脑袋:“别怕,闭上眼,我在这里。”
全黑的情形下,他不希望勾起安桥的心理阴影。
额头抵在赫凌尧的胸膛上,安桥的手被他紧紧握住。
“我在。”
“安桥。”
“别怕,我一直在。”
少言的他试图用多说话去分散安桥的注意力。
安桥的心中涌过一抹暖流。得夫如此,妇又何求?
一辈子要投靠的男人,不就应该像赫凌尧一样,在女人脆弱敏感的时候给出一个温暖的胸膛说“我在”
吗?
“凌尧!”
三爷赫容新看赫凌尧还在哄媳妇儿,真的急了:“你是当家人,且这事儿因为你和芦柑而起,我们这些人可都是无辜的。你不抓紧时间想办法却哄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三叔,争家族保护地的时候,你可是说过,赫家每一个人,都肩负着同样的担子,也拥有同样的权利。怎么现在要我出头了。”
赫凌尧一边轻拍着安桥的背,安抚她的情绪,一边回怼赫容新。
“凌尧,别记你三叔的仇,这时候,我们一起想办法才是。”
这话安桥不知道谁说的,应该是某位没见过面的旁系长辈。
反正现在一片黑,谁也看不清是谁,只能凭声音来判断。
“我没办法了。”
赫凌尧冷冷地回答。
薄唇在安桥的额头吻吻,轻声道:“我在。”
“嗯。”
安桥一直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只当是闭眼睡觉。且赫凌尧的声音让她觉得很安心。
“那就一起死吧。”
赫容新拂袖摸黑走远,中途不知绊到了谁,安桥听见“噗通”
一声,她想,应当是赫容新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