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存汝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声响:“你还不是一样,脸肿得像馒头。”
简明自小就好斗,打架当然有输有赢,脸上肿一块,小腿青一截,也都是常有的事情。
简明放开她,眼睛又一次瞪大:“我是因为你才挨揍的!”
孟存汝看着他那五彩缤纷的脸,嘴角到底还是弯了起来。
她这样一笑,简明也觉得无奈,一边苦笑一边伸手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越大越没良心。”
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加“热”
战终于算是结束了。
小季看着吴安琪把药箱放回到柜子里,再一次检查门窗,调试好房间湿度和温度,这才迟疑着和靠在床头的孟存汝道晚安。
临到拉开门了,小季忍不住又叮嘱道:“boss,好好休息啊!”
简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孟存汝点头,小季还是不放心,再一次探头问:“真不用我陪你睡?”
孟存汝叹气,干脆放下手里的书,躺平,把床头灯也灭了。
小季这才关门离去。
房间里昏暗一片,孟存汝却睡不着了。
她看着头顶天花板上那模糊的吊灯影子,一遍又一遍的想起简明刚才的那个拥抱。
他的心跳离得那么近,呼吸那么温暖。
方轶楷和那夜风一样的引擎声却像嗡嗡的苍蝇一样反复地来打扰,破坏着她这难得的一小段温馨回忆。
假如自己当时说了实话,说了自己想要的补偿……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补偿,在收到他送来的“礼物”
之后说爱?
即便只有自己一人,即便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她也因为羞耻和难堪而涨红了脸。
如果是方轶楷的话,没准就能理所当然地靠着椅子说出“你要补偿的话,就把自己送给我”
之类的话了吧。
她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这个名字越来越无孔不入了。
他是个不要命的人,是个疯子,本来就不应该和他去比较的!
可为什么不能比呢,凭什么就只有他可以这么疯,可以不要命呢?
孟存汝甩了甩脑袋,扶着床头的靠枕再一次坐起来,拧亮台灯。窗外隐约有海风在呼啸,像是摩托的引擎声,又像是身体与灌木摩擦发出的嘈嘈噪音。
她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伸手拿起它旁边的画册,翻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