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一处处。
陵川渡轻微一动,那些伤口处就开始争先恐后地渗出血水了。
“……”
陆渊脸色有点难看,“师弟。”
陵川渡对陆渊的喊声恍若未闻。
他无意识地扬起嘴角,露出一颗尖锐的犬齿,松开扶着柱子的手,门框上落下几道淡淡的血痕。
他踉踉跄跄地朝着陆渊走去,沿途留下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感受到危险的古神血脉,让陆渊漆黑的眸子瞬时骤缩成竖瞳,他在陵川渡朝自己出手的刹那接住了对方的杀招。
黑色的死气已经顺着陵川渡的手腕蔓延到他的身上。
比鹧鸪梦里陆明珠遗留在陵川渡肩膀处的死气更浓郁,更纯粹。
陵川渡明明只是去了一趟小镜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看这个样子是心煞作了么?陆渊身上金色的灵力瞬间浇灭了试图往他身上钻的死气。
不,这不像是心煞作。
陆渊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死于“不觉”
刀下,而此刀可斩一切,天道不察。
这就意味着一件他之前忽略的事情,那就是陵川渡绝不可能被天道中下心煞!
这个认知让陆渊混乱的记忆变得有迹可循起来,碎片化的回忆在这一刻短暂地让他记起了一段不太美妙的往事。
陆渊想确定一些事情,他刚伸出手,却被陵川渡毫不客气地挡下。
陵川渡死死的抓住陆渊的手腕,盯着陆渊的脸看了半天,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俯下身来,贴在对方的胸膛上。
直到他听到对方清晰沉稳的心跳声。
陵川渡的脑子乱如麻。
一个声音在说:瞧啊,是活的陆渊。
另一个恶意地说:你醒醒,陆渊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的呀。
——对啊,陆渊已经死了。
——不对不对,“不觉”
明明出鞘了。
他还活着!
陵川渡满足地听着对方的心跳,认同了最后一个推论。
男人低沉的声音随着胸膛微微震动,贴着陵川渡的耳边传来。
“你怎么了。”
陵川渡掰着陆渊的双手,宛若把玩着一个爱不释手的玩具,他想来想去,最后捧起来贴在自己的脸侧。
陆渊注意到他手指上有的地方结着血痂,还有些像是刚刚才剐蹭到的细小伤口,在自己的手上留下细细的血迹。
陵川渡跟刚学会说话的孩童别无二样,他含含糊糊又固执地喊着陆渊的名字。
“陆……”
“陆、陆渊。”
“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