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
【此处名为百域魔疆。】系统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它现在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艰难地布任务道:【当今世间第一的魔尊,正是百域魔疆的共主,其人十恶不赦,恶行罄竹难书,天道不容。】
它语气变得严肃:【你的任务就是铲除魔头,代行天罚,以证天道。】
目前仅仅筑基期的陆渊顶着一头草屑,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
谁铲除?
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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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镇是临近百域魔疆的小镇子,现已是戌时,路上不见行人,只有个别几户人家窗口透出温暖明亮的灯光。
镇子上唯一一家客栈屋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店里的掌柜正趴在前台无精打采地打着算盘,他心里盘算着刚刚突变的天气,黑云遮住月亮还伴着几道雷声,怕是要落雨,忍不住朝店小二喊到:“把后院的咸鱼收了,我瞅着要变天。”
店小二点头应了一声,麻溜地掀开帘子往后边去了。
掌柜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把账本塞回了抽屉。
他年纪也大了,实在是有点熬不住。
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开门声,掌柜寻思着大堂的门是不是该上点油了。
来的人形容稍显狼狈,衣服多有破损,但人却是眸如点墨,高鼻薄唇,立如松柏,似笑非笑,疏疏朗朗像有月光撒落在他眉间,看起来清风霁月,倒是一幅正派的样子。
——正是夜跑几十公里的陆渊。
“师兄,你人去哪了!”
临门的桌子前坐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着急地起身,瞪着猫儿一样的圆眼望来。
青年瓜子脸圆眼,身高比陆渊矮了半个脑袋,看起来比实际年纪小得多。根据系统给自己的信息,陆渊很快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他是凤池宗掌门的亲传弟子,南胤未来的大国师——沈循安。
旁边桌子上的人看陆渊一声不吭,呆呆地站在原地,便嘲笑道:“人家看到秘境开启在即,怕死就跑了呗。”
他们穿着同样的白色金底暗纹翻领长袍,腰间悬配的剑柄上雕刻着凤凰翎羽,均是凤池宗的弟子。
众人看着陆渊,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一丝不屑。
因为原身只是个垫底的外门弟子,修为薄弱,愚笨不堪,为人又木讷,谁人都可以过来说他几句。
但他偏偏在一次各宗门比武交友会上,认识了白玉京的小公子萧景春。
萧景春是白玉京掌门的孙子,自然金尊玉贵,鹓动鸾飞。原身见到萧景春却如同变成一个痴儿,原本就不怎么灵光的脑子全挂在对方身上了。
萧景春自然对这种既无身份又无实力的人不感兴趣。但原身越挫越勇,丝毫不懂被拒绝为何物。
不久前他听闻萧景春透露他想要一株曳水摇,装点他临卧的水池。这曳水摇实际上只是炼筑基丹的一枚可替换的药引子罢了,说不上珍贵,但却生的极美,像一段透明丝绸浮于水中,带着水纹摇曳。
巧的是这种药只生长在百域魔疆,所以修为平平原主不怕死得冲进了百域魔疆,盗取了一株曳水摇,这才导致他被追杀。
陆渊在路上已经快被这人脑残志坚的举措气乐了,先不说他不自量力就去送死这种行为,单单就说为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掏心掏肺,是什么傻子行为。
系统凉凉道:【你不懂,这就是舔狗。】
“陆师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沈循安离陆渊近,看到他身上的剐蹭,赶忙走过来。
“小师弟,你管他做什么。”
旁边有人一边搓着花生米,一边好似为沈循安不值一样装腔作调道:“陆渊不知好歹惯了,就别搭理他了。”
沈循安是掌门唯一的亲传弟子,在凤池宗身份尊贵,旁人对他多少有些攀近关系的想法。
陆渊不动声色地避开沈循安想要探查的双手,他笑道:“我只是在外面遇到了一些邪祟,不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