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吗?”
柳亦素的声音不禁低喃起来,轻柔得如微风。
俩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好了。”
灼热的气息悄然而至,伴随着嘶哑的嗓音。
柳亦素本能退后了半步,紧了紧肩上的背篓绳子。
他的手腹有粗粗的茧子,并不像一个常年看书的读书人。
粗粝的掌心,白皙的手背,这两种相反的触感同时出现在一只手上,矛盾又和谐。
“我们回去吧,孩子们估计在家等急了。”
柳亦素转身离开,有些落荒而逃。
苏元衍盯着自己的手看了看,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触感让他沉迷。
一触而失让他隐隐有些失落。
来日方长。
他大步追上柳亦素,“我来背。”
说着,取过柳亦素身上的背篓。
微凉的手划过她柔软的耳尖,柳亦素像被惊吓的兔子,跳了一下,双眼睁得大大,耳尖如滴血般。
苏元衍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轻笑了一声,“吓着你了?”
她的耳尖是最不经逗的,一碰就上头。
苏元衍将镰刀放在背篓,背着两把锄头,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步伐,眼眸沉了沉。
在小夫妻上山采灵芝之时。
家里的四小只吃完早饭,乖乖地在家练字。
写完字后,苏洛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挖蚯蚓,拿去喂鸡。
苏承进做完分内的家务后,又返回屋里练字,拿着他爹的书本,认着书上的字。
苏洛清点着火房里的食材,盘算着能吃多少天,又想着要怎样赚钱,才能让家里天天吃米饭。
苏清研究着娘从李大娘家收回的草药,她仔细研究了下这种叶片像卵,前端尖尖的草,原来这就是车前草,而后拿近鼻子闻了闻,一下子就记住了这种特殊的味道。
苏承修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地在院子里比划着,就如一个武林高手。
“苏洛、苏清、承进、承修,你们别出院子,我去河边洗下衣服,很快就回来,有什么事来河边找我。”
王大嫂提着装满衣服的木桶,经过苏二家院子,朝院子里的孩子们喊了喊。
“好。”
孩子们应着王大嫂。
山水村一侧,有一条河贯穿村落,有一处水流较浅处,裸露着几块大石头,长年累月用于搓衣,棱角也被磨没了。
村民们一般都会聚集到此处洗衣。
这些年,王大嫂因身体不好,几乎没来过河边洗衣,都只是在自家院子里,用水井打水洗衣。
如今,身体已好,别说洗衣,下地也没问题。
“王家嫂子,身子好利索了?”
此时,河边已聚集了好些洗衣的妇女,看见王大嫂竟提了满满一木桶的衣服,来河边洗衣,纷纷聚在她身旁。
“看你这气色都红润了许多,这莫不是吃了仙丹了?”
王大嫂医治了多年咳疾,听说都咳出血来了,要准备后事了,这才多少时日,咳疾不仅好了,气色比一般人还红润。
“哪有什么仙丹,还不是靠亦素救了我一命。”
通过昨日陈员外来山水村的事,亦素的医术想藏也藏不住了。
王大嫂知道村里人依然不太信亦素的医术,毕竟亦素之前可未显现半点会医术的痕迹。
“是亦素给你治得病?”
“那可不是,我都没什么指望了,谁料想我命不该绝,遇见亦素了,她给我开了一副药,吃了半个月,身子就彻底好利索。”
洗衣的妇女们,纷纷放下手中的衣物,聚在王大嫂身边,问得可仔细了。
仅仅过了一个上午,柳亦素神医的身份在山水村村民心里坐实了。
村长夫人、许大娘、李大娘等多名妇女想着难以启齿的病,纷纷将目光投向村尾的方向。